贺烬这次的反应更平静了,他沉默着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在例行公事。
离婚协议书被放在了书房的保险柜,和他们的结婚证一样,被拿回来之后无人问津。不同的是,贺烬偷偷拍下了结婚证上的照片,那是他们长大后唯一的合照。
江泊衍就在他身旁,贺烬却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看,江泊衍在的时候,他大多呆在自己房间,除了要给小鱼弄吃的以及换猫砂,他尽量避免出去,没想到这天江泊衍竟然主动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贺烬很快开了门。
“明天下午拍结婚照。”江泊衍很高,小时候贺烬就得仰着头看他,尽管现在差距小了一点,只有十厘米,但两人站得太近了,贺烬依旧要微微仰起头。
江泊衍身上的青薄荷味道无孔不入,钻进他的呼吸,贺烬被迷惑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泊衍不知道这人在干什么,跟呆住了似的没有反应,他垂下眼打量贺烬,隐约闻到了栀子花香,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太近了,那股香甜让他觉得血ye躁动。江泊衍皱起眉头,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两点我来接你,你有其他事情就推掉。”
贺烬愣了一下,然后说了声“哦”。江泊衍带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变得心不在焉。
第10章 意外
贺烬难得闲了下来。从他和江泊衍在两家人面前做戏开始,他的生活便不受控制地滑向了另一个轨道。尽管婚姻是假的,但贺烬要忙的事情一件不少,白天连回朋友消息都顾不上。江贺两家联姻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到了圈子里无人不知晓的地步,大家都表示理解,所以几乎没什么人来打扰贺烬。贺远山更是十分体谅他,在两人的婚期落定后,很快找人把他手里的几个大项目交接走了,说是让贺烬安心忙自己的事情。
下午一点三十分,闹钟响起,贺烬从午休中醒来,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江泊衍。他依旧穿着白衬衫,但比起在公司那严肃甚至称得上刻板的形象,现在显然随性了许多。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扣,可以从中看到他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上好像纹了什么东西,可惜再往里面就看不到了,无法知晓这位从小被夸赞懂事得体的贺家大公子到底弄了什么图案在身上。
贺烬不经常笑,独处时更是不必维持在人前的形象,现在的表情便有些空白了,但绝不是李嫂说的那样Yin沉晦气。脱下板正西装,收起一成不变的严肃表情后,贺烬变得柔软青涩,看起来是赏心悦目的,安静到像画中的人。
两点的时候,江泊衍没有准时出现。他是一个守时的人,应该不会故意迟到戏弄自己,贺烬猜想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便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小鱼到处乱窜,家里的易碎品早已被放到高处,饶是这样,还是不停有东西被它碰到地上,贺烬一个一个捡,等待过程中倒也不是那么急了。
可惜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没等到江泊衍,也没等到任何信息。
反倒是江泊霖突然打来了电话,贺烬立马接了。
“喂,哥?”贺烬感觉江泊霖要说的事情和江泊衍有关。
果然,江泊霖说:“泊衍突然进入易感期了,你在哪?方不方便过来?”
“方便,你们在哪?”
贺烬很快就到了江泊衍住的地方,他从未被邀请来过,一路都是陌生的,好在江泊霖就在外面等着他。
“来的挺快。”
贺烬从话里听出了一丝调侃之意,江泊霖似乎一点都不急。贺烬抿了下嘴唇,问:“他怎么样了?”
“还算清醒吧。在二楼书房,他让我把他锁里面。”江泊霖边说边给了贺烬一把钥匙。“这是钥匙,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他易感期的样子?”
“嗯,没有……”贺烬有些不安。比起omega一月一次的发情期,alpha的易感期似乎更可怕,易感期毫无规律,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药剂可以抑制。贺烬装了十几年的beta,借助抑制剂才得以瞒过众人,可alpha的易感期无药可解,但就算这样,没有抑制剂可用的alpha也绝称不上可怜。
贺烬是omega,发情期的omega只会流泪,哭喊,像条案板上的鱼等人宰割,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会威胁到别人。
江泊衍和他不一样,alpha在易感期只会变得更强大,他们会失去理智,攻击靠近他们的人,尤其是同类alpha。
易感期alpha伤害他人的新闻并不少见,所有人都知道“不要靠近易感期的alpha”这个道理。
贺烬不知道易感期的江泊衍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禁去想。
江泊霖突然轻笑了下,打断了贺烬的思绪。“他那个样子挺能吓唬人的,就像小时候我不让他玩游戏机一样,他不服,红着眼睛和我打了一架。”
贺烬到底没问是谁赢了,江泊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也只有同样是顶级alpha的他才会说出易感期的alpha并不可怕的话。毕竟他们差了三岁,年龄摆在那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