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眼中含了笑意,点头说:“好。”
他对所有人都礼貌疏远,却独独找姜信冬要了联系方式。
下午易凡庄高阳跟孟思在公司讨论他两要参加的某档节目,才刚坐下,易凡就讨论起了今天中午的饭局:“这个许清如,神情太像那个谁了,你是不是也觉得?”
庄高阳有点懵:“像哪个谁?”
“那什么……冬哥前任啊,”易凡压低声音,“你没发现今天冬哥……咳,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吗?”
“有吗?”庄高阳托腮思考,说,“没有吧。”
“……你赶紧的去看个眼科,”易凡鄙夷,“这眼力,我怕你以后在娱乐圈吃亏。”
庄高阳:“滚蛋,我眼睛好得很。”
不过也不意外,当年姜信冬对贺听的特殊照顾易凡早有察觉,而庄高阳,愣头青一样,当了无数次电灯泡都没往那方面想过,还是后来姜信冬主动承认的。
易凡双手叠在脑后:“如果这人对冬哥有那方面的想法,那我估摸戴若池危险了。”
庄高阳搅拌杯子里的咖啡:“我觉得戴若池还是比较有机会吧,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被冬哥拉黑。”
“就是因为认识这么久了,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易凡耸耸肩:“反正我堵许清如赢,孟思你堵谁?”
孟思正喝咖啡呢,差点喷了一口出来。
以前这两位讨论姜信冬的八卦都还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当着她的面。自从戴若池对姜信冬一顿猛如虎的追求后,冬哥的性取向昭然若揭,现在大家说什么都直接摆到明面上了,不仅如此,还拉她一起讨论。
她其实两个人都不想赌,因为易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脑子里只想起两个字。
贺听。
姜信冬每次不正常都是因为这个人。
“唔,”她咽了一口咖啡,小声嘀咕,“我赌冬哥前任吧。”
这话说得,连庄高阳听了都吃了一惊:“你知道他前任是谁?”
“不,不知道,”孟思装傻,“我只是觉得,如果赌许清如赢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冬哥前任,那为什么不直接堵冬哥前任赢?”
“这……”庄高阳顿了顿说,“是个错综复杂的故事,总之他们不可能了。”
孟思放下咖啡杯,无端生出某种失落感。
“他们真的,”易凡坐直身体,表情十分认真跟庄高阳对视,“不可能了吗?”
庄高阳陷入沉思,半天没吭声。
“这几年,越来越少见冬哥笑了,”易凡站起来摆摆手,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没意义。”
第二天是立夏,孟思递给姜信冬一个薄薄的信封:“从歌迷寄的礼物里翻出来的,觉得有点特别就拿给你了。”
乐队每年都会收到成百上千的礼物,信件数量也不在话下,大部分都是孟思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拆的。
姜信冬关上手里的杂志问:“有什么特别?”
“里面有张一寸照片,”孟思说,“应该是你小时候,我都没见过这张照片,而且纸质很有年代感了,不太像是歌迷打印出来的。”
“小时候?”姜信冬接过信封,摸出里面的照片。
是一张黑白证件照,上面印着六七岁的他,眼神明亮,对镜头微微笑着,自然清爽。
因为年代久远,照片有些微微泛黄。
这是五年前贺听从他家的相册里拿走的,当时把它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钱包里。
分手后他就没指望过贺听还能留着这种东西,没想到今天竟然诡异地出现了。
姜信冬怔了一会儿,问:“信封里就一张照片?”
“就这张照片,其他什么都没有。”孟思说。
“哦,”姜信冬垂下眼睑,神色难辨,“这封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看邮戳是去年年底寄的,我们这每天收到太多封信了,昨天才有时间整理,”孟思颇有兴致地问,“冬哥,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什么,一张老照片。”姜信冬说着翻过照片的背面,上面只洋洋洒洒写着一个字:
光。
连笔重,最后一笔勾得很高,是贺听的字体。
他并不清楚贺听是什么时候写上这个字的,只是那个瞬间,耳边突然像放电影般闪过许多贺听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你不知道,你这人特耀眼吗?”
“其实遇到你之前我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按部就班,行尸走rou。后来你出现了,就像劈开了灰蒙蒙的天,然后我觉得天亮了,有点奔头了。”
“这句话有点rou麻,但你还是得听,你这人是自带光圈的,像我这种搞摄影的,就总爱追着光。”
……
回忆猛地蜂拥而至,姜信冬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痛了一下。
他曾经以为他懂贺听,但现在却觉得越发看不懂了。
不爱了就果断分手的确是贺听做得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