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灌进他的衣领里,吹乱了他细碎的刘海,有几缕发丝粘在他白净的额头上,在昏暗的路灯下,凌乱却令人心动。
贺听理了理发丝,抬头时发现姜信冬正安静地凝视他,漆黑的眼眸间流淌着某种浓郁的复杂的情绪。
他不解道:“我脸怎么了?”
“没什么,”姜信冬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是突然想起你昨晚问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贺听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问我是不是疯了?”姜信冬逆光站在路灯下,歪了歪头,英俊的轮廓立刻被照得分明。
远处有车辆喇叭鸣响的声音,还有几个路人忽远忽近的笑声,贺听静静望着他,分不清呼呼而过的是风声,还是他自己的心跳。
“是,我疯了,”姜信冬连着点了两下头,目光微微闪烁,用磁性又低沉的声音说,“看到你就疯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更新太慢了,慢得我都快忘了。
写完应该会从头到尾修一遍。
今天还有一章。
第30章
贺听回到家,由于兴奋,并不能马上入睡。
姜信冬三言两语就撩得他心里劈里啪啦地放烟花,知道自己太没本事,可是仍旧无法抵抗。
他翻出手机在朋友圈发了一幅夏加尔的作品。
半小时后,姜信冬发过来一条微信问他:你喜欢那个画家的?
贺听:嗯,夏加尔
画这副画的时候夏加尔穷困潦倒,未婚妻是富商之女,这段感情并不被家人所看好。然而在他生日那天,未婚妻带着花束去看他,他开心得飘起来了,在空中与她接吻。
现在贺听就是这种感觉,磕了药一般,灵魂愉悦得像要飞起来了。
姜信冬原本没指望贺听马上回他,上床前却瞥到那边发回来的微信,又拿起手机问:怎么还没睡?
贺听:睡不着,你明天有事,早点睡吧。
姜信冬虽然嘴上答应,却还是和贺听一发一回,聊到了半夜两点。
也没聊什么有意义的事,贺听给他解释这幅画的意思,他默默听着,做简单的回应。
他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只是从前体会不到谈恋爱的乐趣,觉得闲聊接吻都是枯燥乏味的事,还不如做一道数学题或者写一首歌来的有意思。
但是贺听颠覆了他的这种认知。
他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他早就想吻贺听了。
可能是从密室开始,也可能是从山洞躲雨开始,或者更早。
贺听的唇很软,绵绵的有些shi润,接吻时会止不住的心脏颤栗、浑身躁动。
除了亲吻,贺听被误解他会心疼,贺听住院他会担心,贺听说不要见了他会难过,贺听不想睡觉,他就可以陪他聊天。
简而言之就是,他想通了也承认了,他确实对贺听动了心。
三天后,在学校寝室,庄高阳拿了个相机丢给姜信冬。
“这什么?”姜信冬问。
庄高阳面无表情:“相机。”
姜信冬:“我不瞎。”
庄高阳点了根烟,指着相机说:“贺听的,你周末不给他补课么,拿去还人。”
姜信冬没否认,也没答应,只是问:“他相机怎么在你这?”
“之前看他拍得好看就借过来用了,现在乐队……这样了也用不着了,”庄高阳吐了一口烟圈,“话说好几万块钱的装备,这小子也不管不问的放我这,心真大。”
姜信冬耸肩:“他相机多。”
“……”庄高阳啧了一声说:“是我错了,人家不是心大,是真有钱。”他用食指抖了抖烟灰,又继续说,“而且我发现,同一个相机,他就能把你拍得玉树临风,我拍出来糊的一逼。”
姜信冬怔了一下:“什么?”
庄高阳:“我拍出来糊的一逼。”
姜信冬:“上一句。”
庄高阳不明所以,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他能把你拍得玉树临风。”
姜信冬尾音上扬:“拍我?什么时候?”
庄高阳拿过相机,调出里面的照片,大约有几十张是景色,几十张是二七。姜信冬的就三张,一张在埋头解题,一张在家里练吉他,最后一张在舞台上握着话筒唱歌。
确实如庄高阳所说,照片构图干净,光线巧妙,从不同角度捕捉到姜信冬在某个瞬间所展现出来的情绪细节,都是不经意间的抓拍。
“拍挺帅的,”庄高阳叼着烟,用胳膊肘蹭了一下姜信冬,微微挑眉,“要不是你两都是男的,我简直怀疑他暗恋你。”
姜信冬没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机屏幕,似乎若有所想。
庄高阳还想说什么,却惊讶地发现姜信冬眉毛弯着,双目闪烁发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笑容和他平时的浅笑不大一样,是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的、带感情的。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