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故说他是戴若蓓的亲弟弟,贺听恍然大悟,姜信冬不怕绯闻和戴若蓓合作是因为她这个弟弟。
既然是在约会,那么他们认识多久了?发展到哪一步了?很喜欢戴若池吗?今晚会在一起睡觉吗?
空中有一团黑沉沉的乌云,似乎重如泰山,满脑子疑问压得贺听喘不过气。体内好像长了一个怪兽,在撕扯着五脏六腑,想要破皮而出,疼得厉害。
压抑太久了,贺听自觉已经到了极限。时间是晚上11点12分,他趁着酒意,掏出手机,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四年没打过了,号码他还倒背如流。
“嘟——嘟——”
贺听愕然,竟然打通了,难道他这几年没换过号码?
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他屏住呼吸,心脏随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时上时下。
半分钟后,那边的人接起来喂了一声,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干净。
这时贺听冒出来一个古怪的想法,他比宗故幸运——至少电话打通了。
姜信冬见没人说话,又喂了一声,等了会儿,还是没声音,准备挂断。
“咳,是我,”贺听清了清嗓,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勇气,一股脑说了下去,“贺听。”
那头是良久的沉默,久到贺听以为自己是做了场梦,刚刚那两声喂只是梦里的幻觉。
夜风吹过,shi了的裤子变得冰凉,贺听哆嗦了一下又道:“喂?”
“有事么?”姜信冬声音沉静。
“我……”贺听心跳得极快,手指触到椅子上冰冷的雨水,搓了几下才镇定下来,“我之前有一些画留在你那了,不知道还在不在,最近工作上要用。”
姜信冬沉默片刻说:“不记得了,你把地址发给我,如果找到寄给你。”
“别寄,”贺听尴尬地咳了一声,因为紧张说话断断续续,“那些画比较……比较重要,我怕寄的过程弄坏了,你找到我亲自去取。”
几年前他确实留了几张画在姜信冬那儿,心血来chao随便画的,跟工作一点关系没有,只不过他厚颜无耻,想要找个借口见见姜信冬罢了。
“我不保证能找到。”姜信冬不冷不热地回他。
“嗯。”贺听吸了吸鼻子,在这边很乖的点头,虽然对方也看不到。
“还有事吗?”姜信冬问,逐客令下得明显。
贺听还不想挂断,抿了抿唇,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一个人吗?”
他嫉妒戴若池,想确定一下现在他是否和姜信冬在一起。
姜信冬失笑,戏谑道:“这好像是我的私生活问题,跟你的工作也有关?”
“没有,”贺听说得磕磕巴巴,“那,那晚安。”
那边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用温柔醇厚的嗓音回他晚安。
第7章
挂了电话后,姜信冬心绪烦乱。
今晚本来该是他和戴若蓓姐弟两的饭局,但戴若蓓吃到一半就先走了,做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戴若池是个作词人,和他有许多可以聊的,长相出众,性格也温柔平和,横看竖看都挑不出毛病。
但他就是没什么感觉。
碰到贺听的时候,那句约会确实有几分赌气的意思,不过后来细想,他说的也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在约会。
没人规定要确定关系的两人才能约会。
贺听要的画他还留着。分手后也想过扔掉,但是搬到一半他又犹豫了,或许是想起贺听画它们时专心致志的模样。
于是扔在地下室角落再也没拿出来过,估计已经蒙了好几层灰。
听电话里的声音,贺听大约是喝多了,说话支支吾吾的。突然大半夜打电话来,兴许真的就是想要那几幅画,又或许是和宗故吵架了怄气联系一下旧情人。
姜信冬自我嘲讽,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其实都与他无关,犯不着他在这儿心神不定。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打开屏幕,是戴若池发给他第一条微信:“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晚安”,后面接了一个颜文字。
一个Gay给另外一个Gay半夜发晚安和颜文字,三分是礼貌,七分是暧昧。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话不需要挑明。
姜信冬随即进入戴若池的朋友圈扫了一眼,最前面十条状态有一半都是在分享Crush的歌。
他琢磨着一见钟情本来就可遇而不可求,既然不讨厌对方,再接触几次又何妨,索性退回聊天页面也回了那边一个晚安。
虽然和贺听分手时不算愉快,但姜信冬不是个睚眦必较的人,贺听说要,画就一定会还给他。
录了几天综艺回来后,他和贺听约好了取画时间,周五晚上八点。
那天贺听正好给一个三线女演员拍杂志内页,女演员名叫秦欢,最近演的一部网剧小火,但是据说团队难搞,公司里没人愿意接她的活。
最后皮球踢来踢去,踢到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