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恙,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时轻故作冷酷地说。
“那个,吃过早饭去民政局吧。”高恙面无表情地说。
时轻:“……”
高恙:“……”
又是一阵沉默后,时轻拢紧浴袍,抢走了高恙手里的衣服,转身再次走近浴室,关门。
高恙:“……”
呜呼~
时轻背对着浴室门喜笑颜开。
害羞啊~
高恙对着浴室门笑,谁没摸过似的。
昨晚的一切不是幻听幻想,时轻终于确认。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他看着镜子里此刻的自己,不可思议地想。
昨天以前他打死都不能相信自己会捧着别人的几句承诺患得患失,不敢相信竟然还能露出顾朝式的傻逼笑容。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高恙一点。
这些喜欢原先都被他以各种借口阻挡在脑海之外。但在昨晚,高恙对他说他们可以定一个期限尝试在一起之后,它们便获得了伸脚试探的理由,迈着矜持小心的步伐从暗处走向了光明。
可喜欢这东西一旦被释放,就很难由自己掌控,它只在短短一夜之内就发展成了汹涌之势,又在刚才的一瞬间淹没了过去那个不敢尝试爱情的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对爱情无比渴望,对高恙给他的爱情渴望至极。
高恙拿来的睡衣是情侣款,他那套是灰色,时轻是白色。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后,时轻先往客厅寻了一眼,没看见那只灰色的狗狗。
这时,厨房传来油烟机的轰鸣声,时轻勾着嘴角往厨房而去。
油烟机有些年头了,开起来像开拖拉机,时轻不止一次动过换掉它的念头。
可这会儿,拖拉机声也被他飞扬的心情过滤成了美妙音乐。
灰色狗狗在厨房做饭,忙碌的背影极大程度上弥补了时轻这些日子以来的空虚。
他站在门口满足而迟疑,此刻他的内心汹涌释放着耍流氓的欲|望,但他又觉得恋爱跟炮友上床不是一回事,不应该这样原始粗鲁。
他犹豫的时候,高恙发现了他的存在,疑惑他怎么忽然这么矜持,一副想进厨房但又不知道用什么姿态进的模样。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高恙以为他是羞于昨晚的形象全无,放不开。
想吃西红柿面,但高恙今天做的是酱香茄子卤,那他就想吃茄子面好了。
“就酱香茄子面。”时轻揉着耳垂,盯着灰狗狗的裤脚走向厨台,靠在灶台旁边看高恙烧茄子。
高恙看着时轻,没明白他这是什么路数。
“那个……我能抱抱你吗?”时轻尊重而礼貌地询问他想耍流氓的对象。
高恙:“?”
一个天天晚上强行抱着他当抱枕的人,一个节目里说亲就亲的行动派,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这么客气?
“我要是不让呢?”高恙逗说。
时轻:“……”
妈的凭啥不让!你都表白了!你都说永远喜欢我了!
“……没关系,那下次好了。”时轻一肚子失望,但又必须告诫自己要尊重伴侣,毕竟不是短期关系,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
高恙:“??”
这人谁?昨晚上跟谁灵魂互换了吗?
“你干嘛去?”高恙拉住低头走开的白狗狗的衣角。
“去客厅喂狗。”时轻看着扯住他衣角的手,腹诽:既然不让抱,为什么还要勾引一个想耍流氓的人!
“不抱了?”高恙好笑地看着时轻,这家伙像只求偶不成垂头丧气的狗。
“你不是不让抱!”时轻陡然拔高音调,但随即意识到这样不够温柔。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眼前这人不是以前吵架斗嘴的死羊羔子,而是他要用心经营的婚姻对象。
“那什么……不抱没事,你别勉强。”时轻清清嗓子。
“不勉强,抱吧。”高恙看出了他小心翼翼的端倪,不忍心逗他了。
也是被他最后的告白冲昏了头,差点忘了他对于亲密关系的恐惧。
害怕失去才会小心谨慎,疏于经营才会迟疑慌张。
得到许可,时轻一秒也没犹豫就抱住了高恙,如愿以偿地将脸埋于对方发间,瘾君子般深嗅几口。
“小羊羔,昨晚上干嘛不放下我?屁股不麻吗?”他轻声问。
“你没问问昨晚的自己他为什么不放手吗?”高恙紧紧搂着软绵绵的白狗狗,满足极了。
“昨晚的醉鬼不记得这段了,他猜你一定是舍不得放。”时轻说。
高恙气笑了,“是啊,我可太不舍得你了。”
“为什么不舍得?”时轻非要问出想听的答案。
高恙失笑,抬起手捏捏肩膀上的脸颊,“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