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笑到打鸣。
时轻重新系上斗篷,叫来服务生收拾了沾满孟阳口水的桌子,换上新的酒水。
“你俩没良心的,自从轻签约了娱乐公司,咱多久没这么出来浪了,这叫保护色知道吗,穿这样谁认得出来?”孟阳一副良苦用心喂了狗的痛心疾首样。
“你可拉倒吧。”顾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是让你爸揍得浪不起来,我是被经济制裁,没钱浪,轻……对了,你签约娱乐公司的事,你爸找你麻烦了吗?。”
时轻摇头,“我跟他作息时间对不上,一个多月没见了。”
“靠,我怎么就没摊上个忙得不着家的爸呢?”孟阳叹气,“我爸也停了我好几张卡,要不是我妈疼我偷偷给我零花钱,我都穷死了。”
顾朝也叹气:“我也是,要不是我哥,我就吃土了。”
这三位本市出了名的败家子,此生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不回家继承家业,只要不给家里打工,给谁打工都行。
为此,他们仨作出的抗争包括但不限于去公司上班,开店当小老板,当富游博主,买彩票求一夜成为富一代……但均以失败告终。
上上个月本市有一个唱歌选秀,孟阳心血来chao要走星途,拉着俩兄弟一起去报名,结果,孟阳跟顾朝海选就出了局,只有时轻靠脸挺到了二十一名。
二十名以外基本等于白忙活,不过也有运气好被娱乐公司挑中的,时轻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对娱乐圈没兴趣,参加个比赛就已经耗尽了耐心,根本没考虑这事。
但恰巧那段时间,三位爹因为儿子参加选秀的事大发雷霆,勒令他们进家里公司上班。
然后,时轻为了气他爸就签了约,孟阳为了气他爸就当了未来顶流的司机,顾朝为了气他爸,当了未来顶流的保镖——后两位都是倒贴。
“轻啊,为了兄弟们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孟阳拉着时轻的手说,“等你混成顶流,我就准备改行搞文学,先出他一套书,名字我都提前想好了,就叫《顶流穿开裆裤那些年》、《顶流学生时代风流史》、《顶流与他的炮友们》,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购买欲望?”
顾朝:“……”
时轻把手抽回来,端着杯酒靠后,对顾朝说:“保镖先生,把这个小女仆打死,我每月给你开两万。”
顾朝:“!!”
孟阳:“……”
下一秒,卡座缝隙里传来了无人问津的嚎叫。
“我Cao!你还真打啊啊啊……时轻你个没良心的!我他妈也要两万……救命啊非礼啦……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轻哥!”
五分钟后,小女仆衣衫不整仿佛惨遭蹂|躏一样从卡座上爬起来,目光呆滞地看了看表,然后诈了尸似的说:“我靠九点了九点了!”
“嗯?”时轻觉得这货态度很反常,“约了妹子啊?”
“不是,”顾朝清清嗓子,说,“是他们家最近有一王牌,九点出场。”
时轻抬起眼皮看着台上,这会儿前一波又唱又跳的几个小帅哥结束了表演,灯光在他们下台之后暗了下去,有工作人员上来准备下一场。
他倒是听说过这里来了个不错的新人。
前不久,无度一支驻唱乐队新换了一个主唱,据说此人帅到没朋友,男女通吃,并且十分个性,每天就只上台一小时,晚上十点一到就拜拜,任凭有多少人眼巴巴排队等着,人家也不多留一秒。
坦白说时轻对这种靠脸吃饭的“头牌”不太感冒,唯一让他有兴趣的那点“个性”,也说不好是不是酒吧包装出来的。
不过,就冲这俩货一脸“我俩已经挖好坑等你跳了”的表情,他也得好好欣赏一下。
九点整,乐队成员准时上台,鼓手跟贝斯手扮成部落风格的猎人,各自脑门上插着两根羽毛,像两个才从Jing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摇头摆尾又疯又狂地跳上台。
这俩人是乐队旧成员,时轻对他们有印象,水平还不错。
主唱兼吉他手走在最后,他一上台,台下就沸腾了。
他的装束应该是猫女郎,一身黑色连体皮衣,性感深V领,屁股上拖着一根撩人的尾巴。
这种装扮对身材一般的人来说是灾难,在他身上却性感惊艳,他个子高挑,腰窄腿长,头身比完美,明明没露rou,却比在场大部分衣着暴露的“女郎”们还让人移不开眼。
时轻啧了一声,够sao。
“哎呀,这人长得一点也不讨喜啊,薄眼皮薄嘴唇的,有点不近人情,是吧轻?”孟阳看时轻的眼色。
“你怎么不问朝子?”时轻斜睨他。
“朝子他说不喜……咳……”孟阳被打得智商欠费,居然说漏了嘴,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了实话,“嗐,我俩打赌呢,我问他干啥!”
顾朝捂脸。
“噢,”时轻用手撑着脸,左看看右看看,“你俩在这等着我呢?”
他就知道,这俩孙子忽然搞什么女装大抽奖,不会只是为了让他尴尬。
“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