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倾茗盯着屏幕,微微颔首:“有可能,所以他们也不敢返回新城自首。”她想起在酒店得到的口供,明显这几个惯犯是有备而来的,可他们最后去选择了跑路。
曲倾茗叮嘱同事乙去盯着牙齿比对结果,这边又派人去L码头搜查线索,等同事乙走后,同事甲又叫住曲倾茗,压低声音告诉她,顾宗严的案子有了新的变化,曲倾茗一时间没明白,同事甲只好直言:“案发时的视频在你回来之前被人曝光了,顾家不会坐视不理的。”这话变相暗示曲倾茗,张叁鹏等人就算没死在车祸里,顾家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看似一个普通的案件,现在已经把顾家和封家全部卷进来,警局部分能高层现在因为和封家的关系被捅出来,骑虎难下,这件事上他们肯定要顾及顾家。
曲倾茗知道同事甲的好意,笑着点头:“顾宗严既然来报警了,我自然要给他一个答复。”说完就继续忙碌。
顾宗严重新回到虞獍住处外,定定地站在原地,盯着大门,似是下定决心,用力敲响了大门,虞獍刚洗过澡,裹着浴巾,右手拎着枪,打开了门,顾宗严被这诡异的“待客之道”吓了一跳,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虞獍那布满半个上身的纹身,饶是顾宗严见多识广,也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凶兽呼之欲出,迫人心神。
“什么事?”虞獍对于顾宗严的离开并不惊讶,对他的出现也很冷淡。
顾宗严鼓足了勇气,面容坚定:“是谁干的?!我要知道真相!”
虞獍将枪插在腰后,直截了当:“顾家能查得出。”
顾宗严像是被刺了一下,眉间一跳,露出凶狠的表情:“你要多少钱才肯帮我?!”
虞獍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钱犯过难,自然也不会把钱当回事,所以顾宗严的话既没法打动他,也无法激怒他,他反倒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蠢货,准备关门。
顾宗严却出人意料地抵住了门,强迫自己开出更为优渥的条件:“如果你帮我,你就不必依附于封家,我说到做到!”
虞獍又一次被顾宗严逗笑了,难得一见耐下心来谈条件:“我不依附封家,也不会依附顾家,我只要你!”
最后四个字惊得顾宗严忘了反应,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但他确实没有其他筹码说服虞獍,心一横咬着牙,应下来。
虞獍让开身,把顾宗严放进屋内,随手关上门,开口便问:“你跟我哥什么关系?”
顾宗严还没坐稳,就听到虞獍扔出第一个问题,他心中清楚,这是虞獍测试他是否可信。顾宗严没有犹豫,快速地回他,是曾经的恋人。虞獍推算了时间,直言:“在法学院的时候?”
“是,你怎么知道?”顾宗严没料到短短几秒钟,虞獍就猜出来,而且那时的他应该根本没见过自己。
“我哥在法学院的时候,我在海外受训,不然我不会不知道。”虞獍也没有隐瞒事实,说着,把枪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你为什么来找我,”虞獍在顾宗严对面坐下来,轻描淡写地问,“顾家这点小事还不需要找外援吧?”
“这是我的事!”顾宗严倔强地回他。
虞獍没笑话顾宗严的幼稚,冷静地问:“你知道是谁干的话,打算怎么办?”
顾宗严紧紧地盯着虞獍:“你果然查到了!”虞獍眼神瞟过桌上的枪,又重新扫过顾宗严的脸,提醒他回答问题。
“我已经报警了,等警方抓到人,他们就是人证,”顾宗严憋着屈辱,平衡汹涌的情绪,“我要亲自送他们进监狱!”
虞獍从来不信法律正义,这番话连他哥都不会跟委托人承诺,他甚至有点怀疑顾宗严是不是受刺激后,脑子变得迟钝。见虞獍毫无反应,顾宗严双手攥紧拳头砸向桌面:“你觉得我做不到?!”
虞獍欢迎顾宗严入伙,但他却不想接手一个蠢货,他残忍地否定了顾宗严:“你做不到,对方不会如你所愿,”虞獍的实话摧毁顾宗严的伪装,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甚至连那三人都不会轻易认罪,认罪也未必会供出幕后之人。”
顾宗严听着这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仿佛身处冰窟般,失魂落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以为噩梦已经结束,可当他决定要亲手解决这件事的时候,才是噩梦的延续。
顾宗严茫然无措地自问:“那我还能怎么办?”
“你现在回顾家,我当你没来过。”虞獍说着起身送客。
顾宗严像是忽然清醒过来,猛地摇头:“不,我现在不能回去!”眼中迸发出濒死的绝望和炙热的仇恨“你要什么都可以!我要亲眼见到那人承受我千万倍的痛苦!!”
漫长的黑夜,有多少人都没能安稳入睡,虞枭察觉到天色渐亮,起身想喝点提神醒脑的东西,睡在一旁的周磬同时也睁开眼,言语清晰,明显也没有睡着:“你去哪儿?”
“煮点咖啡。”虞枭忍着失眠的头疼,哑着嗓子说。
周磬坐起来重新把他拉回床上,无奈地说:“会有人准备的,我让朗叔送进来。”
“小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