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案桌后走至桌旁坐下,进来的二人也随之坐下,
刚一碰到凳子季思便有些着急的开口,“托尼打听的事如何了?”
“前日却是碰见了魏仲廷魏大人,旁敲侧击询问了几句,”杜衡叹了口气道:“魏大人为官多年,才能更是数一数二,我自愧不如,怕是话还未过三巡,他便知晓我所为何来,对此事闭口不谈,反而是我险些被他套了话去。”
话音落下,季思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却又听杜衡补充了几句,“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大理寺越是这般遮掩,越是说明有猫腻,连大理寺卿都得缄口不言,其中利害怕是比我们想的复杂,兴许你猜的对……”
“祁子珩,并不在大理寺。”
杨钦并不知晓二人私底下在做什么,这会儿闻言,瞳孔猛地瞪大,忍不住提高了嗓子,“什么?”
话才出口,他突然意识到此事见不得光,不宜大声喧哗,急忙将声音压了下去,神神叨叨的说:“你们把我说糊涂了,阿珩不是被收押在大理寺吗?怎么又会不在大理寺呢?难不成……他越狱了!”
季杜二人对视一眼,前者Cao起桌上一看就是杨钦带来的Jing致糕点,二话不说往人嘴里塞,“这糕点不错,你且多用些。”
知晓自个儿脑子不灵活,杨钦也不强求,只是被噎的紧,自顾自倒了杯水听二人交谈,末了还不忘替二人也斟一杯,充分发挥了自己这陪衬的身份。
“能让大理寺卿都闭口不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祁然藏起来,这人是在下一步大棋,”季思皱眉沉思,脸上神情是难得的肃穆,“你觉得,谁有这份能耐?”
杜衡未语,可正是这番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二人心中有了人选,明白此事定然不简单,抬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讶异。
“他想做什么?”
季思摇了摇头,“不过此事谋划周全,断然不是临时起意,必定是是早有安排,许是当日朝堂对峙时,那位便在心中有了筹谋,什么收押**,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那我们该如何?”
该如何?
其实季思也不知晓,反倒问起了其他,“瑞王去弘福寺为皇上祈福,可知归期几许?”
“说是去七日,初二的时候回。”
“那今年守岁的还是秦王,”季思眉头皱的越紧,脑中思绪飞快翻涌,无意识摸着指骨,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喃喃道:“他会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李弘煜若有所思,想着同季思的那番谈话,以至于阿鲁唤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何事?”
“王爷在想什么?”阿鲁从架着马车侧眸询问。
“无事,许是夜里未歇好有些乏累,这才走了神,”他揉了揉眉心,低声咳嗽了几声,“你唤我有何事?”
“孔侍郎让王爷过府一叙,王爷可要去?”
孔令秋?
提及这人,李弘煜算不上多喜欢,他当初是利用,如今也未有几分真心,只是比起季思而言,孔令秋聪明许多,如若不然也是那般下场。
二人之间大多是为了风月之事,李弘煜钟爱美人却并不耽于美色,情/欲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稍加思索便拒了这约,“回府吧。”
“是。”
马车驶远,半晌后到了秦王府,阿鲁率先跳下马车,掀开帘子将人搀扶下了车,刚踏进府中,管事便闻讯赶来,神色紧张压低声音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怎了?”
“曲定来的消息。”管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李弘煜接过抖开,一目十行的扫过,脸上神色淡然,让人瞧不出个所以然。
“王爷,信中怎说?”
“信里说朱洵秘密见了西羌使臣。”
“朱洵一向痛恨西羌人,怎会私会西羌使臣?”阿鲁想不明白其中用意,满是不解,“其中可是有问题?”
这点李弘煜也想不通,他眯了眯眼睛,眼中透出一丝Jing光,沉声问:“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
“按王爷的意思在城外十里处扎营,王爷可是担心有何变故?”
“在曲定时我便知晓朱洵这人不简单,不管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咱们都要做好万全的打算,这场局,赢的人只能是我!”他目光如炬,语气中满是势在必得。
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光影在地面变得明明灭灭,季思望着祁然院落处,面上神情淡漠,直至听见脚步声才回过身,见祁煦撑伞踏雪而来,一身白狐毛领的斗篷好似和雪夜融为一体。
“大公子。”季思有礼作揖。
祁煦走进亭中,合上伞抖罗上面的雪花,双手握紧伞柄朝季思回了礼,“季侍郎,贸然请季侍郎相聚,还望见谅。”
“大公子言重了,”季思见人脸色有些苍白,连忙斟了杯热茶递过去,“天寒地冻,大公子先暖暖身子。”
二人一人为官,一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