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事做的属实过分了些,”杨钦板着脸,语气中满是对祁然所作所为的不认可,“你若是钟情小王爷,我自是万般祝福,可他命短了些,也算是你俩有缘无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糟蹋阿言的一片心意,你许是不知晓他待你情深意切,这些日子夜夜以泪洗面,对月哭泣,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人样了。”
虽不知杨钦又是哪根筋不对,可祁然却明白这人却在胡说八道,稍稍想了想季思以泪洗面对月哭泣的矫情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惹得杨钦更为不悦,想了想又絮叨了几句,“要我说,这小王爷也去了这么多年,你若是忘不了他那就同阿言说清楚,咱们大老爷们儿的好聚好散,省得他为你寻死觅活的;若是你待阿言情意不假,那便忘了过去种种,莫要辜负他,情爱讲究的是一个两情相悦,切勿朝秦暮楚。”
“我记住了,”祁然使劲憋着笑意,侧头咳嗽了两声,“他待我这般情真意切,我断然不会负他。”
“这便是极好的,年少时那点儿事总归是过去了,珍惜眼前人才是应当的,”杨钦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个信封递了过去,“阿言给你的。”
祁然接过看了看,脸上笑意渐渐消散,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这副模样让杨钦瞧出了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信中所说之事过于复杂,远远超过祁然原先猜想,他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才回,“此事有些复杂,你若想知晓回去后让季思同你说便是。”
见状杨钦也明白季思这封信,定是不似他猜想的那般,相反则是关系重大,连连点头,“我虽不如你们聪明,也不知这里头写了什么,但若是我能帮上忙的话说一声便是。”
“你可有带笔墨?”
“啊”
“眼前正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祁然直直望向人,二人视线相交,带着些许大事将至的不安。
寒风凛冽,白雪纷纷。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各种吃食摊位热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油滚烫的味道,青烟袅袅,满是人间烟火气。
面摊前围坐了不少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震惊朝野的大事,什么皇后被废,太子自缢,七年前死在火海中的五皇子死而复活……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侃侃而谈,仅凭一些只言片语便能说的热火朝天,好似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季思垂着眸饮茶,突然间一道人影在对面的位置落了座,他抬眸一看,便见杨钦自顾自斟了杯热茶,也不饮就这么捧着暖手。
“如何了,”他问,“可有见到祁然?”
“那是自然,”杨钦有些洋洋得意,“也不瞧瞧我是谁,这大理寺总归给我几分薄面吧。”
是给你爹面子吧。
勾唇笑了笑,季思在心里头补充,转念又问,“他,可还好?”
杨钦脸色骤变,让季思心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却听这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紧张开口,“好的不得了,我瞧着大理寺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半点没有怠慢,可你说他一要犯怎会有这般待遇?我觉着这其中定是有诈,”
本以为季思聪明,定能瞧出其中端倪,却不料对面这人听完,只是语气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就不觉得蹊跷?”杨钦仍不死心追问了句。
“嗯。”
“……”
这人敷衍的态度让杨钦没了脾气,也明白过来祁然被扣押在大理寺这事,远不是自己以为得那般,怕是另有深意,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疑神疑鬼,索性懒得多言,从怀中摸出张薄薄的纸递了过去,“你自个儿看吧,你们这些事我也懒得掺合,下次莫要寻我帮忙了。”
季思没将此话放在心上,杨钦这人心性脾性赤忱通透,真诚仗义,次次这般说,可真有事相求却比谁都积极。
只是拿起那张纸垂眸看了起来,眼睫遮住了眼中情绪,让人半点也窥探不到。
“怎样?阿珩信里头说了啥?”前脚还说不再掺合的杨钦忍不住出声问了句。
听见询问,祁然将纸张沿着折痕叠好,动作轻柔的放在怀中,抬眸冲人笑了笑,执起茶壶便要替人斟茶,殷勤道:“这天这么冷,云川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莫要冻坏了。”
杨钦连忙用手盖住杯子,往后一挪避开了茶壶嘴,十分警惕的盯着人,“有事直说,别笑的这般瘆人。”
“瞧你这话说的,十足不知好歹,”季思将茶壶放回原位,嗔怪着人,“我这不是心疼你吗,怪我,忘了,你哪稀罕我心疼啊,怕是只想要祁二小姐的心疼吧。”
果不其然一提及祁熙,杨钦就有些扭捏不自在,嘴上说着“莫要胡说”,实则乱暼的眼神已经泄露出了他的慌乱。
虽不知这二人如今算是怎么一个关系,又到了什么地步,但季思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祁熙那般聪慧的人,若她真心放下身段去讨一人喜欢,杨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