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作为皇帝的长子,不能叫苦叫累,还是得打起Jing神来才对。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抬头继续迎接乏味的讲课,然后他就看到了踱步走进来的陆修远,瞬间眼前一亮。
“诶?陆大人?!”
陆大人怎么来了?这时候不应该是谷学士进来讲课的吗?难道换人了?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学习的小皇子也不情不愿的走进了这个房间。
对方郁闷极了,昨天疯玩了一下午,今天心还没收回来,就被人按着头学习,那是相当的痛苦,现在刚结束又被送到皇兄那边一起听课,自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到两个皇子不同的反应,陆修远感觉自己以后讲课最大的难关应该是小皇子,对方明显还不适应皇子高强度学习的生活。
等小皇子发现台上站着的是陆修远后,也跟大皇子一样双目放光:“陆大人!您是来带我们出宫玩的吗?”
你可真敢想啊,陆修远内心暗道。
“小殿下,臣是奉陛下之命过来讲课的。”
一听这话,小皇子双眼又瞬间暗淡了下来,没想到走了个老的,竟然又来了个小的。
没有管两位皇子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在台上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便让两人先休息自由活动一会。
想不到陆修远这么开明,小皇子出去疯跑了一圈后,这才回来正式上课。
说是讲课,但他不负责主课,光讲大道理又很虚,立不住脚,听着说教一般,不但枯燥无味,还容易造成反效果,明帝可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好在陆修远思想并没有被框柱,他尽量采取有趣的方式让他们理解到位。
拿出昨晚准备的图纸,他遮挡住一部分,然后让两位皇子解释这画上的意思。
两位皇子显然没想到陆修远的讲课竟然是这个,不过这纸上的画像再简单不过,小皇子不假思索道:“这是一个难民。”
画上是一个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老百姓。
“大殿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看了眼旁边的大皇子。
对方留意到人物眼神里的恐惧,以及身后的背景,想了一下回道:“这是边境的百姓?”
陆修远点了点头,然后揭开遮挡住的前半部分,那是一个表情凶狠的士兵,此时正拿着一柄长/枪,看着像是往那百姓身上狠狠刺去一般。
眼前这副画面让两位皇子都不自觉皱眉,小皇子年幼,心里藏不住话,对方看到这图,当即气的一拍桌子。
“大胆!这士兵不好好守卫边境,竟然对百姓做出这种事情!”
陆修远没说话,只是留意旁边大皇子表情,对方虽眉头紧皱,但却没像小皇子那样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幅图,大殿下作何感想?”
听到他提问,大皇子抿了抿唇:“这图看着像是边境的士兵对着一脸惊恐的百姓下手……”
“然后呢?”他继续引导。
大皇子的视线从画上转移到陆修远的脸上,对方眼神认真道:“原本我的想法跟清晏一样,可这画是陆大人提供的,总让我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闻言,陆修远笑了,这大皇子看着沉默寡言,想不到对方还挺谨慎。
随即,他揭开了画卷的最后一块遮挡部分,那是一个满脸狞笑的异族,正拿着刀要往百姓背后砍去。
整幅画结合背景连起来就是战火纷乱,蛮夷拿着刀砍向毫不知情的百姓,士兵的凶狠,以及长/枪的锋利,全都是对着百姓身后的蛮夷。
“这画现在看起来是士兵保卫家园保卫百姓,可随便遮挡一部分,都能解读出别的意思。”
陆修远遮住最前面的士兵:“这样看就是蛮夷残暴,拿着刀肆意屠杀百姓,而边境的士兵不作为,危急关头不见踪影。”
他又重新放下遮挡,整幅画露了出来。
“真相就像这一幅画,在有心人的随意遮挡隐瞒下,总能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两位皇子神情都有些顿悟,开始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片刻后,小皇子抬头追问道:“陆大人,那现实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会呀。”陆修远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坐下,视线与对方齐平,“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所以我们要听取各方面意见,才能正确了解真相,而偏听一方之言,则必然会犯片面性错误。”
“嗯嗯!”小皇子乖乖的点头,内心对陆修远也有所改观,想不到这陆大人讲课还挺有意思。
其实这种片面性断案害了不少人,就像之前的时家镇国公,也就是时云琛的外祖父,朝中jian臣故意陷害对方,老皇帝让其即可进京自证清白。
可那会正值秋季,草原上蛮夷兵强马壮,时祖父根本没法脱身,然后被jian臣借机以收我兵权的大将军竟然不听陛下号令,是不是存了异心为由,狠狠的参了一本。
老皇帝被忽悠之下也信了这个说法,干净利落的切断了后方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