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迟暄跟他父亲打电话的时候,刚忙完本月的最后一项工作。算上这项工作提前打来的账款,他刚刚完成对赌协议。
“还真行。”虞迟暄他爸看着电脑上虞迟暄经纪人匆匆忙忙赶制出来的报告,不由得感叹。
“你答应过我的事你要做到。”忙这几个月,本就瘦削的身形更是减了几寸,快要变成平板的纸片人。
但提交完报告,他如释重负一般瘫在沙发上,语气低迷地同他爹说话。
“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毕竟是你拿命拼出来的。”虞父关闭报告,点开另一份发送人来自林氏集团开头的文件。
“那我先睡一觉。”
“你不去看戏吗?”
刚累了一天的虞迟暄,再次踏上繁华的名利场,准备前往吃瓜第一线。
他拿着他爸给的邀请函,畅通无阻地进了高端商务人才聚集地,还没来得及认清东南西北,就在人群里一眼找到角落边上的林澄,和程远。
他想像兔子一般跳过去,开开心心地告诉林澄,他终于不至于有心理负担,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林澄的时候,就看到程远想要挥舞出来的那个拳头。
他想都没多想,直接走上去,接住了那个拳头。
“哥哥,晚上好。”虞迟暄接住程远挥过来的拳头,反手推开,他情绪有点激动,推人的力气也大了点,推得程远往后一个趔趄。
“你好。”林澄一听见这个声音,想起下午来之前单曲循环这首歌的时候,下意识地跳开,动作飞快。
“阿虞。”程远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事吧哥哥?”虞迟暄看也不看他一眼,关切地询问林澄,看模样是又想凑上去问又怕林澄嫌弃。
“我没事。”林澄不自然地又往后退了几步,急急忙忙往外面走,想去找林真。他边走边责怪大厅的暖气开得太足,烧得他脸发烫。
“阿虞!”程远又叫了一声。
“有事吗?”虞迟暄不解地看了一眼程远,眼神写满疏远。
“好久不见。”程远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必,我不想见你。”虞迟暄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想去追林澄。
“我有话想跟你说。”程远急忙叫住他。
“等宴会结束,你还想说的话,再来找我吧。”虞迟暄扔下一句话边走了,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这个语气,程远不能更熟悉了,很早以前,虞迟暄就是用这种语气同他讲话的。
那个时候的虞迟暄就像现在一样,眼里只装得下一个林澄,其他所有人都是陪衬。
对林澄好的,会被他划分到勉强可以交流的阵营,对林澄不好的,比如他,就会被自动划分进仇人阵营。
兜兜转转快十年,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林澄脚步越走越快,他知道虞迟暄在身后追他,但他不想停下,还没留神,被一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胳膊。
“林澄,你跑出来干嘛?”
林澄一抬头,看见林真那张熟悉的脸,他顿时放松下来,指了指身后匆匆赶来的虞迟暄,一脸无奈。
“你怎么也来了?”林真更惊讶了。
“我爸让我来的。”虞迟暄言简意赅,目光不离林澄,看得林澄心里发毛。
“行了,你来了正好,等会儿你也说两句。”
“好。”
林澄:“?”
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达成了。
虞迟暄和林真脸上都带着胸有成竹的浅笑,看得林澄云里雾里。
他觉得好奇的事等等自然会知道答案,所以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这倒是让林真受不了。
“你都不好奇等下要发生什么吗?”
“等下不就发生了。”
“呃……”林真无言以对。
三人从宴会厅外绕回来,宴会主人拿着话筒上了主席台,开始同大家聊天。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稀疏平常普普通通的宴会。
但林澄敏锐地注意到,灯暗下去之后,四周多了许多窃窃私语,本来是通往其他地方的门被关上了,四周还多了许多身材壮硕的侍应生。这绝不是普通宴会的规格。
“今天,我的一个朋友,林真,说他有一些话,想要同大家说。”
主人是个很健谈的人,但应该和林真商量好了,他说一般突然想起林真的请求,急急忙忙打断话头,邀请林真上去讲话。
林真刚一上去,虞迟暄就往林澄身边靠了几步。
林澄:“!!”他也往一旁靠了几步。
虞迟暄无奈地说:“等下有事要发生,你离我近一点,我方便照顾你。”
林澄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得见一个轮廓,和皎皎如星的眸子,倒映出台上几盏灯的色彩,像是流动的舞池。
林真清清嗓子,先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林真,想来大家都不陌生。”
这话说得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