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为所动,继续道:“宋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娄墨是情侣关系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够了!”宋宴终于忍不住发火,“你是哪家媒体的记者?你的记者证呢?私闯民宅,这就是你作为一名记者的职业Cao守?你不怕我去告你?”
那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依旧重复着那几个问题,宋宴突然抬起脚在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脚,说:“滚!”
那人吃痛,猛地缩回脚,宋宴趁此机会连忙要把门推上,却不料那人直接撞了进来,撞倒了站在门后的宋宴。
宋宴反应快,第一时间弯腰护住了肚子,门撞上他的额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那人一看,愣了,也慌了,反应过来后撒丫子就跑,把宋宴一个人扔在门口。
宋宴捂着脑袋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以为血能自己止住,但过了很久血还是从指缝中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他轻轻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撑着墙站起来往沙发挪去。
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现在必须要找人求助,否则明天新闻头条必定是“演员宋宴失血而亡,竟以男儿身怀孕数月”这种惊爆天际的大新闻,宋宴自认为还丢不起这个人。
他找到钟离的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又给郁亨打,郁亨倒是接得很快,声音懒洋洋的,问他是不是在家无聊了,要不要自己过去陪他。
宋宴很快地把情况说了一遍,郁亨那边很快传来布料摩擦声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郁亨喘着粗气道:“别挂电话,我很快就到,你跟我说说话,随便说什么,千万别睡过去。”
郁亨一直没挂电话,中途切换界面给钟离打电话,没打通,又给钟离办公室打,护士接的,说钟医生在做手术,郁亨顾不上许多,让小护士转告钟医生,他一位姓宋的朋友受伤了,二十分钟后送到医院,让钟医生安排一下。
郁亨到得很快,绕过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发现宋宴已经趴在沙发上昏了过去,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一大团深色的ye体,他手里攥着手机,手机屏幕还在通话界面上。
郁亨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跑进房间找了件宽大的兜帽大衣将人裹起来,不能背,只能架着把人一步步扶到楼下车里。
到医院的时候,钟离已经在急诊大门口等着,他接手过去,宋宴正好悠悠转醒,拉着他的衣袖道:“我手机呢,给娄墨打电话。”
钟离问他:“现在?”
宋宴脸色苍白,虚弱地闭了一下眼睛,“就现在。”
郁亨带他过来的时候,手机一直握在宋宴自己手里,中途掉在车上了,下车的时候郁亨帮他捡了起来,现在就在口袋里揣着,他把手机递给钟离,钟离找到娄墨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娄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片场,搭戏的小演员还是个初中生,也不知道黄绍从哪里找来的,没什么表演经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倒是很可爱。黄绍说他眼里的东西是他想要的,说实话,娄墨是个演技型的演员,他认为任何情绪都可以用演技表现出来,当然他不否认本色出演也能演出好角色,但他认为一个演员只靠本色或代入角色来演戏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你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他们还小,你想想你当初刚入行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演的?”
黄绍又开始碎碎念,娄墨打断他:“还真不是,你不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评价我的?他们都说,我是一个领悟力极高的天赋型演员。”
黄绍被噎了一下,瞪着他半晌,叹气道:“你敢说你演戏的时候从来没入过戏?”
娄墨摸着下巴道:“我当然入戏,但我能在你喊‘咔’的同时将自己从角色里抽离出来,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清现实与戏剧,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你找的那些演员都不行,要么脱离角色之外,要么代入角色出不来,前者是花瓶,后者伤筋动骨,演不了几年,我说黄导,你平时老说我,你也教教他们呗?”
黄绍第一次被娄墨怼得说不出话,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想着帮我教教他们?”
娄墨笑了一下,说:“没时间。”
黄绍:“没时间?你一个单身汉要那么多时间干什么?以后下了戏别忙着走,留在片场里帮我指导指导。”
黄绍选演员有个习惯,年轻角色喜欢用新人,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素人,他喜欢这些人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但是这就势必会带来另外一个问题,素人没有经验,常常拍了半个多月戏连走位和镜头都找不准,非常浪费时间。
黄绍有时候也急,急的时候他不会对小演员发火,他会找熟悉的人念,比如娄墨这种老油条,娄墨被他念多了也烦,经常一下戏就跑得没影。黄绍念不到他,又舍不得对小演员发火,长此以下来发际线都往后移了好几公分。
“谁说我单身?”娄墨睨了黄绍,“我有老婆的。”
黄绍“哦”了一声,“那个小姑娘?”
“哪个小姑娘?”
“和你传绯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