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墨的视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姜盛白和宋宴身上来回游移，听见宋宴的话，回道：“我……来逛逛，买点东西。”
宋宴是不信的。
娄墨不住这儿，买什么东西需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买。
他有点开心，又有点难以忽略的难过。
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宋宴面无表情道：“哦，那你买吧，我上去了。”
刚转身，被娄墨一把拉住手腕，宋宴一惊，这是在外面，两个普通男人拉拉扯扯尚且引人注目，更别说他们还是公众人物，他倒是没关系，可娄墨不行，这要是让人拍到了，就不是他和周子琳性质的新闻了。宋宴几乎下意识地用力甩开他，压着声音低吼：“放开我！”
娄墨愣住了，实实在在地愣住了，宋宴顾不上他，揪着姜盛白的胳膊转身就走，几乎逃命似的上了扶梯，头也不敢回。
“慢点慢点，我胳膊要断了。”
宋宴拉着姜盛白一口气跑上二楼，还要继续往三楼跑，姜盛白反手抓住他，“行了，他没追上来，你这架势人家还以为我们要私奔。”
姜盛白说话一向这样，宋宴噗嗤一声笑出来，往后看了看，果然没看到娄墨，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说，你怕他干嘛？”姜盛白揽着他的肩膀往服装区走，“没衣服穿了，帮我挑几件。”
“我没怕他。”宋宴说。
“那你跑什么？”姜盛白带着他走进一家从外观看上去还挺时尚的男装店，指着一件灰色的T恤问他，“这件怎么样？”
“挺好的。”宋宴自己也不是很会挑衣服，他的衣服都是服装师准备的，不过他挺喜欢灰色，给娄墨买的那件风衣就是灰色的，“衬你，皮肤白。”
“瞧这小嘴甜的。”姜盛白暧昧地冲他眨眨眼，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这套欲擒故作使得不错。”
宋宴问他：“有效吗？”
姜盛白让导购取灰色T恤适合他的号，“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抬起手拨弄了一下宋宴的耳垂，“在这儿等我，我想第一个穿给你看。”
这话姜盛白没故意放轻声音，宋宴吓了一跳，同时对他这一番话感到莫名其妙，正要问清楚，姜盛白已经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但很快宋宴就知道了原因。
——娄墨跟着他们进了男装店。
宋宴压根不知道娄墨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姜盛白知道，知道却不告诉他，还做了那么多小动作，宋宴万分无奈，嘴角的笑意有点压不住。
娄墨的形象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导购小姐很快认出他来，激动得跺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你、你好，你是娄、娄墨吗？”
娄墨干脆也不遮掩了，拿掉口罩，冲导购点头微笑，“你好。”
“啊啊啊真的是您吗？欢迎您来我们店，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导购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娄墨食指点在唇上“嘘”了一下，非常绅士地说道：“别惊动其他人，我跟你去柜台签。”
导购捂住嘴，“好好好，您这边请。”
娄墨跟着导购走了两步，转身看见宋宴还站在原地，便说道：“你朋友在里面试衣服，不进来坐坐？”
导购没认出宋宴，听见娄墨的话，笑道：“对了这位先生，您的朋友叫您进去帮他参考一下。”
“好的，谢谢。”
宋宴往试衣区走去。
姜盛白正在镜子前整理衣服，看到他过去忙招手，“宝贝儿过来，看看合不合适。”
这一声“宝贝儿”差点把宋宴叫懵，他下意识搓了搓手臂，“挺好。”
“我穿起来帅不帅？”
“帅。”
“你喜欢吗？”姜盛白对他眨眼睛。
“……喜欢。”
“OK，小姐，帮我把里面那件旧的包起来，这件我就穿着了。”
“好的先生，”导购小姐得了娄墨的签名和合照，工作都有劲了，笑得美瞳都快飞出来，“还要看看别的吗先生？”
姜盛白却问宋宴：“宝贝儿你说呢？”
宋宴咬着腮帮子，皮笑rou不笑，“你开心就好。”
姜盛白再次揽上宋宴的肩膀，他个子比宋宴稍高一些，揽着他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养眼，导购眼睛都看直了。
两人走到运动装区域，姜盛白指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粘粘腻腻地对宋宴道：“我想买套运动服，早上起床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跑步，宝贝儿你觉得好不好？”
宋宴和他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几米外刚签完名，在另一名导购带领下看衣服的娄墨，回道：“好啊，那我也买一套，你给我挑。”
姜盛白忍笑忍得很辛苦，“就这套吧，你穿白的，我穿黑的，情侣装，怎么样？”
“……好。”
“我们去试试，”姜盛白指了指试衣间，“一起？”
宋宴看了看试衣间，又看了看他，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