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寅用袖子挡住马儿掀起来的灰尘,闪躲的功夫,整个人便被萧恕捞起带入了怀中。
“陛下……放臣下来呀……”
汤寅反抗无效,被萧恕一路骑马带出了城,到塞外陪他一同赏风景。
“爱卿,美不美?”萧恕把汤寅禁锢在怀中,狂傲不羁道:“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汤寅:“……”
秃不拉叽的,连棵树都没有,你哪看出来美了?
“朕得回去了。”萧恕一边溜着马,一边同汤寅讲,“燕王李晋自请出京一事,你可知晓?”
什么?自请出京!
汤寅大吃一惊,燕王此举是意在保命还是想要借此脱离萧恕的掌控?
“陛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
汤寅有些说不出口,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绝了李氏的子嗣。
否则待萧恕有朝一日权势落没,他自己又没有子嗣,李氏一党定然会卷土重来。
萧恕嗤笑一声,不屑道:“朕还没残暴到对无知孩童下手。汤寅,朕想将六部握在手里,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萧恕摁住汤寅腰上的大手微微一紧,汤寅自然听得懂他的暗示,垂眸道:“陛下,我并非你最好的选择。”
萧恕抿唇一笑,大手不轻不重地在汤寅圆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凤印都给你了,朕岂能反悔?爱卿,你的心不够冷,也不够狠。但对于朕来说,这是好事。”
汤寅嘴角微抽,“陛下是觉得拿捏住臣的软肋了吗?”
萧恕不可置否,大手一路向上游走,摁在了汤寅的心窝处,执拗道:“朕一定要先得到这里。”
萧恕说完,手又不客气地归还到汤寅的屁/股上,“然后才是这里。”
汤寅:“……”
你这逻辑我还是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两人骑马遛弯一直闲逛到了晚上,汤寅被吹得满身沙子,完全不懂和萧恕这样思绪怪异的人相处起来的「情趣」到底在哪。
好在,这无法无天的混账终于走了。并且在走之前留了一道圣旨,贺闻言暂代为凉州刺史,汤寅为长史,待凉州城吏治清明后,两人便启程返京。
萧恕走了之后,汤寅算是有得忙了。凉州城之前在韩从兴这个狗官的治理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团乱麻。冤假错案多的数不胜数不说,各种假账乱账也是一大堆。
汤寅抱着白珠算盘,眼睛都快熬吓了。然而他算了大半夜,还是算不明白。
“十万六千八百三十一两,千万别记错,千万别记错!”汤寅艰难地一手扒着眼皮,一手提笔在账本上写。
“大人,喝点茶提提神吧。”乌寒恰好过来送茶,打断了汤寅的思绪。
汤寅猛灌了一口茶,在提笔时,他便忘数了。
汤寅文采极佳,但就怕算数,一算准出错,他咬着笔满脸愁苦,“十万八千多少来着?刚才明明算对了!啊啊啊!”
乌寒嘴角狠狠一抽,捡起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账本,眼神示意汤寅把算盘给他。
乌寒席地而坐,噼里叭啦算了一通之后,对上汤寅热切又羡慕的眼神,无语道:“大人,你刚才也没算对。”
“一共是十万九千七百八十二两才对。大人莫要算错了,不然到时候账出现问题,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要自己出银子填补亏空的。
这其中大笔银钱都被韩从兴贪墨了,找是找不回来了,大人把亏空算好,然后折子递上去,交给朝廷处理吧。”
乌寒虽然人长得糙,但办起事来倒是心细如发。汤寅听从了他的建议,把刚才算好的账记下来,又忍不住问:“我刚刚算差了多少?”
“差了两千九百五十一两。”乌寒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汤寅鼓起包子脸,恶狠狠地将笔一丢,“不算了!”
怎么算都算不对,气死了。
“大人别啊。”乌寒抱着厚厚一沓账本,欲哭无泪道:“这还有这么多呢,我一个人可算不完。这样,您算银两少的,我算银两多的。大人辛苦些吧,待账目平了之后,您把案子交给贺大人那边去审,咱们就能歇着了。”
汤寅靠在桌案上,痛不欲生道:“不辛苦,我这是命苦。我早知道当官也要学算账,我就不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了。直接把汤老头的铺子买了换成地,到乡下种田去。”
乌寒很不识趣地拆他台,“种地也要买菜啊,这一年的收成也是要算的。比如你中了十斤白菜,除了要算成本之外,还要刨除税收,剩下卖菜的钱才是你赚的。若是赶上天灾颗粒无收……”
汤寅听得头疼,赶忙打断他,一脸暴躁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我马上算!”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唉!心好累!
我:唉!心好累!
汤寅:狗作者别学我说话。
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汤寅(嫌弃):啧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