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的脑子也不正常了。”席兰月绕着祁禄转了几个圈,得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无奈的答案。
“过去的事我就不说什么了,就单说跟你现在的境遇有关的部分。
你觉得他们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可事实上他们确实这么做了,把你关在这个回不去逃不走的地方。
即便你为他们找上万种理由,以证他们这么做的无奈性,都改变不了他们留下你这个事实不是吗?
还是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相信他们会再把石头推开?”
“那倒没有。前面傅浦岚跟我说话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真的想把我关在这里。
加上他本来就是那种说话算数的人,盖上石头直接走都是肯定的事。
我就是感慨这么多年白过了,身边理论来说最熟的他们,结果原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性格、喜好、想法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而我还把这些当成对他们的了解。
真的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失败一人,都不知道是该说不可思议还该说自己蠢了。”
“你倒也不必这么感慨。被留下不代表就一定是坏事,何况你这边还有我这个金手指在,最终结果到底好还是坏,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席兰月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手,再次指了下那个没等到他们进去的山洞。
“不管你自己怎么想,我个人觉得我们还是进去聊比较好,你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别扭,而且我还有场戏想请你一起看。”
祁禄不知道她口中的戏是什么,不过一直留在这里确实不妥,至少现在的他一放松下来,已经有点腰酸背痛了。
强忍着不适爬进那个山洞,几乎是在整个人钻进去的瞬间,疼痛感直接在身上蔓延开,除了趴着一动不动根本干不了别的。
但这个好像也是她希望看见的,人才挪到里面洞口就被她重新堵上。
在那之后还在他身上按了好几下,稍稍有缓解疼痛是真的,可同时人也没办法动弹分毫,只能趴在那边陪他等好戏上演。
也没有等上太长时间,外头传来像是挪动物体的声音,跟着又是有什么东西敲击山壁,什么东西掉落到最底下的一声闷响。
安静了约有半小时左右,很规则的声音传进来,三五下敲击声、一下用力的吸气声,然后依次重复逐渐变轻。
因为之前攀爬过的关系,后几个动静他瞬间分辨出,那是有人正在攀爬山壁的声音。
只是相比他们爬上来的过程,此刻攀爬的人似乎做了充足准备,带了点类似攀岩工具的东西。
“喂,到差不多位置就行了,这里就这么点大的范围,他要是真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丢掉半条命了,没可能走到太远的地方。”
洞口方向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不知道是往下爬的人感到不爽,还是对爬下去确认这件事感到不爽。
大概率应该是因为后者,对人不爽就不可能一块儿行动了,因事不爽才会就事论事表示不满。
放在这里恐怕不爽是冲他来的,换一个人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只要想找的人是他就会露出同样的语气。
变轻的声音再次慢慢响了起来,在爬在洞口的位置突然停住,像是爬累了调整自己的呼吸,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调整好了,那人才缓缓吐了一口气,认真回答对方的问题。
“就是因为他可能会摔死,我才需要确认他到底在哪儿,然后看看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们两个,能跟他家那个黏黏糊糊的史莱姆解释?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除了他谁都不信,没有亲眼看到他人的话,估计都不会听我们解释。”
“解释什么?直接说是他家男人非要逞英雄,结果自己一点不在意脚下的情况,最后弄得失足掉下去不就行了?
反正我们都知道祁耀的性格,看上去好像是个颇为谨慎的人,实际上顾头不顾尾的事没少做。
等回头找到他前女友了,让她亲自跟那只史莱姆解释,反正人都已经没了,信不信的也没有多大关系,总之责任不在我们两个。”
“那你没能把人带上来,是发现他还留着一口气没死透,想等他完全死透了再带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我在底下看了一圈没看见他人。”
“你又瞎扯了不是?这地方他真要重伤能爬多远?我说不会实际上你已经找到了人,但是突然顾念起什么友情,选择不告诉我他的情况吧?”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不过很可惜我真的没看到他。不知道是他运气好没有受伤,还是运动神经强到这样都能随便爬。”
之后两个人突然压低声音说话,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又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一般。
不过情况持续了没多长时间,他们就都不再开口说话了,转而发出与先前类似的声音,似乎是在收拾他们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