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哪个世界的结局都一样,是这里又或是曾经生活的地方,他何必在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无悔地迎来新的一天,努力地过好眼前的生活,不浪费生命的每一天,这些事更值得他去在意。
然后就在他为这番话震惊的时候,祭司似乎从不适的状态中恢复了,放慢速度从地上站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后看向躺着的祁禄,估摸了下他的体重后,脸上挂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对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是本村的祭司那伊斯里克斯,不过你既然是同为别的世界的来客,我想你会更容易记住易尔寻这个名字。
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我已从神明那边得到线索,也被允许详细告诉你。
因为我的另一个身份,是这个村子的生命之源。”
第63章 相似也相异,相异即相同
祁禄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遇到生命之源,本以为这是为了让他们顺利离开,普拉树编出来的一套托词而已。
谁知道真有其事不说,还这么巧给自己遇上了,愿意帮忙这点确被说中,可跟它说的还是略有差异。
它可是肯定说过可移动的生命之源,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的,为什么这位祭司偏就记得了?
到底是普拉树把自以为是的看法告诉他,实际情况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还是规则之外存在其他可能性,这位祭司刚好其中一种情况。
“普拉树曾经与你说过吧,关于我们生命之源的规则。
一般而言确是本能遵守这样的规则,但与世界既定的规则相左时,我们的规则便会自动抵消。
像你与你的朋友再见到普拉树,这件事本身是不该发生的,但是你们却让此事发生了。
按照生命之源的规则应该抹除记忆,可在世界规则中有这么一条规则:不允许发生二次抹除记忆。
二者产生矛盾的结果,是我们的规则无效了,所以它也只能把你的记忆还给你。”
“其实就算不还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我还是会走自己想走的路,顺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跟记不记得可没半点关系,完全看的是我自己的心情,还有当下所面临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感谢它把记忆还给我就是了,脑子里意识到记忆有残缺,但是不知其缘由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心里非常不爽。”
祁禄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对方。
“普拉树说每个村子都有生命之源,但其实这一路我看见的好像只有你们,是我没有注意到它们吗?”
“每个生命之源的形态各不相同,或定或动只是最基础的区别,一些自身能力很强的存在,甚至可以选择是否现于人前。
普拉树和我有必须让人看见的意义,所以我们这部分能力被减弱了,相对加强的是对世界的感知力。
然而你没有发现其他生命之源的原因,并不仅是与我说的这点有关,还有一个很多人都忽略的理由。”
易尔寻把手指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把这个答案留给了他自己,也相信他可以得出自己未说出口的结论。
不过祁禄确也没有辜负易尔寻,在被对方以手指头之后,一股暖流在脑海里穿梭,最后停在了某一处上,让他体会了一把灵光一闪。
人总是在意那些被标以价格之物,从触摸不到的情感到可握在手中的物品,为了握在手中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是最自诩淡然的人,一旦遇上自己的心头好,也会渐渐沉溺在这份固执的感情里。
对于那些陪伴在身侧多时,早已变成身体一部分的东西,往往会不自觉忽略甚至抛诸脑后。
就好像人之生存最不可缺的空气,虽说几乎存在于世间每一个角落,但因其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性,没有谁会特别注意到它的存在。
可当自己发出豪言壮语说不需要,或是无奈面对空气稀薄的情况,它又显得是如此重要。
人或是物也有同样的情形,越是日夜可见触手可及,越是习以为常到常常忽略,不到失去的那一刻根本不会察觉到有多重要。
他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易尔寻没有告诉他的答案,指的就是他此刻想的事。
换而言之他错过的生命之源,其实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只是他没有从来没有意识到。
那么会是什么东西呢?又或者会是哪个人呢?
一路上他的确没看到不同的地方,要说身份与众不同的人倒是有几个,比如勇者霍希克、装病的莫缇拉、祭司的黛艾丽。
不过他们怎么看都不会是生命之源,毕竟自己真有这重身份的话,不可能跟他玩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
至于其他人……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专心和柱子上的花较劲的祁千夷,心里冒出了点不太肯定的念头。
应该不可能吧?说千夷也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之源之一,这种事应该没可能吧?
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