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
聂振宏扫过墙上一双双鞋,其实大多数他都没了印象。这几年接触了太多的鞋,对他来说其实看起来都差不太多。
左右不过是修补,上色,缝制,钉钉。
但他却被这些一笔笔绘制的鞋作背后所蕴含的心意给深深地钉在了原地。
聂振宏呼出一口气,侧头将带着热意的双眼埋在小画家温暖的脖颈间。
“我的世界,有你就够了。”
林知觉得有些痒,但没躲。
他站得依旧笔直,承着身后男人倚过来略带沉重的力。只不过,他的眼珠子挪向了墙角边自己画的最后一双鞋。
那是一双深棕色的,有些劣质的人造革皮鞋。
那双鞋两个后底鞋跟都没有画上,只不过被鞋的正面挡了大半,看不分明。
只有林知知道自己的小小心思。
他转过身,伸手抱住倚在他身上的聂振宏,慢吞吞道。
“嗯,有我的。”
第89章 老婆本
作者有话说:不吭声的可爱,
在满墙的手绘鞋之外,空出来的那一面墙壁,在铺子里白得有些突兀。尽管林知没有说,但聂振宏大致却也猜到了小画家没有将铺子里所有墙面都填满的原因。
他的知知,用两面墙认真地记录了他的过去,同时也留下了一面,试图用来在以后描绘他的未来。
明明是习惯看到什么闷头就画满画纸的人,这一次却特意留了那么一大片白。雪白的墙壁看上去干干净净,就如同小朋友从不掩藏的内心,令人沉溺。
聂振宏牵着林知的手,和他一块儿在这面墙壁上钉上了许多挂钩钉。
其中两颗,挂上了先前就挂在店里的林知的两幅旧画作,剩余的,则空在了那里。彩色的挂钩钉高高矮矮,错落有致的钉在墙面上,和另外两面墙上五颜六色的鞋子倒是相映成趣。
“挂画?”
林知摸了摸挂钩,有些不确定地问向男人。
“嗯。” 聂振宏放下榔头,揉了揉手里柔软的手指头,“以后你家里那房间里放不下了,就挂在这儿。”
“可是……” 林知想,可是那这面墙就没办法画其他东西了。
“没有可是。”
聂振宏低下头,用唇堵住了林知还欲说话的嘴。
他心里早就被小知了撩拨得又软又燥,只能将丰沛的情绪化为唇舌间的另一种语言,回应他赤诚又可爱的恋人。
傻知知。
聂振宏心想,还画什么未来呢。
我的现在和未来,早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长假结束,铺面的装修也基本告一段落。屋内的墙壁已经通了许多天的风,聂振宏晒在后院的木柜木架,也晾干了蜡油。
这天聂振宏接了个电话,便开始陆续将后院的木架搬到屋内装钉上墙,往新划拉出来的那片区域做最后的陈列。
林知没地方画画了,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剥花生,一边看他家宏哥干活。
花生是同城快递寄送来的,和它一块儿寄来的还有一只拔了毛的土鸡,两样都十分扎实,整整装了一大箱。随着箱子送到的,还有聂妈妈的一通电话。
她像是知道自家儿子爱把这些吃的用的送人似的,命令聂振宏这回不准给别人,必须得拿回家自己消灭干净。
“都是你爸从乡下背回来的!花生新挖的,那鸡也是走地鸡,城里买都买不到,你给老娘自个儿做了吃!不准拿来做人情,听到没?!”
聂振宏手里正忙着钉东西呢,开的公放,应付式地 “哎” 了两声。廖杏梅一听就知道他没听进去,骂咧了两句,“行了行了,滚去一边儿!小林呢?”
林知就在旁边坐着呢,竖起耳朵把脖子伸到手机旁,乖乖叫人:“阿姨,我在。”
于是廖杏梅又把车轱辘话对着林知说了一遍,最后叮嘱他,“那花生补钙的,促进骨头生长发育,你盯着振宏多吃点!还有鸡,你们拿来一块儿炖了,补身体。”
林知认真记下了,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点头应下,“好哦。”
廖杏梅在电话那头下意识说了声 “乖”,说完话又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转过话头冲聂振宏叭叭训了两句,才断了电话。
聂振宏早就习惯了,收起手机,忍不住薅了一把小朋友乖巧的软毛,笑道,“我们知知真讨人喜欢。”
林知眨眨眼,不明所以。
聂振宏也没跟他解释,找了个竹簸箕,把口袋里的花生倒了一小半出来洗干净泥土,交到小朋友手里,“把花生都剥成粒儿吧,晚上咱炖鸡汤。”
林知接过簸箕,又一声 “好哦”,惹得聂振宏愣是脚下转了个弯,拖着腿拐到门口把人挡住,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
新鲜的花生很脆,大拇指捏着一挤,里面裹着红衣的仁儿就从裂开的口里蹦了出来。
林知以前在家也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