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钟北辰说,“你……怎么了?”
钟北辰的母亲转过身,冲钟北辰笑了笑:“没事……没事……只是和老朋友、叙叙旧……别担心。”
钟北辰上前冲了两步,再次拉住自己的母亲。
“哪有这样叙旧的!”钟北辰说,“你……你……”
他转头看向男人,说:“你们不是早就离婚了么?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
“如你所见,”男人轻松惬意地说,“我们只是叙叙旧。”
钟北辰“啐”了一口:“谁他妈要跟你叙旧,骗婚死GAY!”
“哦?”男人说,“你自己不也是么?”
他突然转头看了眼俞桑。俞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狼盯住,脊背发凉。
“我……”钟北辰说,“我又不会骗婚!”
“是么……”男人面带笑容地问,“哪怕你的性向让你的母亲那样痛苦,三番五次自尽未遂,毕生愿望只是希望你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别听他的!”钟北辰母亲突然叫道。
然而男人只是看了一眼钟北辰的母亲,她便不再说话了。
钟北辰显然被男人的话刺痛了,他剧烈地喘着气,仇人一样盯着男人。
“我……”他艰难地说,“……我不信。”
男人耸了耸肩:“随便你信不信。我是没心情陪你们演家庭剧——好了,话也说了不少了。”男人叫钟北辰母亲的名字,“你是不是该跟我走了。”
钟北辰的母亲看了看钟北辰,轻轻掰开钟北辰握住他的手指。
钟北辰却握得更紧。
“为什么?”钟北辰颤抖着问。
钟北辰的母亲不答。
“别婆婆妈妈了,”男人说,“我没这么多时间。”
看钟北辰母子二人还在对峙,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看来就凭你们自己,一时半会儿也难舍难分。”他冲几个保镖扬了扬手,“你们帮帮他们。”
几个保镖挽起袖子。
钟北辰狮子一般发出阵阵低吼,把母亲拉在身后,以防御姿态步步后退。
俞桑也绷紧了身体。
这时,耳边传来警笛的呼啸,俞桑终于松了口气。
“姓名。”
“身份证。”
“你是报警人?”
“报警理由?”
“你有录音?拿来……雨太大了,根本没录下来。”
“……行了。在这等着吧。”
“其他人?我哪知道,等着吧。”
俞桑在笔录室里等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坐立难安。
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任何人。
不知道钟北辰怎么样了。
看起来钟北辰母亲的事情比钟北辰自己知道的还要复杂得多。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吱呀”一声,民警探了个头进来:“俞桑是么?可以了,出来吧。”
在大厅见到了其他人。
俞秋霞单独站在一边,钟北辰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仍然是牢牢把母亲护在身后的姿态,而钟北辰的父亲和保镖们站在另一侧。
大厅的民警看到俞桑出来,清点了一下人数:“都出来了?行,走吧。以后这点事别来报警。”
俞桑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这是非法劫持——”
“小两口之间还劫持呢?”民警笑了,“闹矛盾,自己回家闹,家暴都算不上,就不要随便占用警用资源。”
“什么……?”钟北辰睁大了眼,看向说话的民警,“你说……小两口?”
“你们都在一个户口本上,你都不知道啊?”民警问。“喏,结婚记录,钟查,方恨寒。二十五年前。可没办离婚呢。”
方恨寒在钟北辰的身后,发出一声抽泣。
钟查轻轻笑了。
钟北辰还想再说话,却被民警轰出了门外。
“家长里短出去吵,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外面雨势正大。
俞桑给俞秋霞打上伞,走下门口泥泞的台阶。
钟北辰还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事实。
“你们……”钟北辰看向自己的母亲,又看向钟查,“你们没有离婚?”
钟查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方恨寒却凄厉地喊了一声:“别说!”
钟查看了眼方恨寒,嘲讽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瞒的?”
他转向钟北辰,表情轻松愉快:“我们当然没有离婚,从来没有过。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多年上学,创业,以及日常开销的钱,是从哪来的?”
钟北辰完全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钟查。
俞桑也睁大了眼。
暗沉的天际突然扯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方恨寒惨白的脸颊。
没过几秒,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理论上今天还有(……)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