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考那年不用养家糊口。”
高中那几科知识早被许尧臣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现在要往回拾,痛苦简直是几何倍数增长。
奈何他旁边有个曾经的小吃街学霸。
——厉扬给他订回来足有一米高的两摞练习册,押着他先照本自学,转头就给他请家教去了。
许尧臣绝望地在那一堆中间发现了《5年高考3年模拟》,没想通这东西怎么时隔八年还是这个封皮,毫无创新意识。
厉扬给许尧臣扯了张时间表,哪个时间干什么,规定得死死的。
复习、看剧本、跑通告,什么事儿都没耽误他。
他抽不出功夫的时候,家教就跟着他跑,见缝插针给他上课,于是跟他合作过的都知道他要高考去了。
周围人知道了,意味着粉丝也就知道了。
网上顿时又热闹起来。
粉丝比亲妈疼他,说我们臣现在真是半工半读了,你看我们臣,还没胖几天呢,就瘦得都要皮包骨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生怕孩子考不上大学,粉丝们从四面八方给他寄来复习材料,占了公司半个多仓库。
自那以后,粉丝每日打卡就变成:崽,做题了吗?
在多重重压下,许尧臣觉得他有希望成为娱乐圈做题家,一举攻下一本的坚实堡垒。
在他忙成陀螺这阵子,厉扬和陈妙妙也没闲着。前一个月的风波虽然在公众视野里翻篇了,但他们谁都没翻,也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
赵丰瑞到手的钱没几天就干净了,摸黑偷电瓶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被逮个正着,直接二进宫,从哪出来的又回哪去了。另一边,“星星点灯”收着律师函,一开始没当回事,反正也都收习惯了,却没料许尧臣公司直接起诉了——一心搅风搅雨没搅成,反倒沾了一身腥。
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里,许尧臣进组了。
他前面试镜了了七八个组,有拒的,也有一锤定音要他的。开机最早这一部,是部现代悬疑剧。许尧臣演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察,满腔热血,一心侦破大案要案,却身在派出所里,被鸡零狗碎的杂事缠身,总有种不得志的苦恼。
转折发生在一起入室盗窃案之后。小警察曾经追求过的女孩惨遭杀害、分尸,尸体就藏在被盗窃的无人居住的民房内。在案件侦办过程中,他碰上了自己的“师父”——圈内前辈马建军饰演的老刑警。
这部剧老演员多,对许尧臣来说,能和前辈们同在一组,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他沉下心来,没他戏份时候也在现场泡着,观察他们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在细节上琢磨,要怎么让人物入木三分。
马建军挺喜欢许尧臣,觉得这小孩儿肯下功夫。等戏间隙就跟他闲聊,问他打算考哪所学校。许尧臣是真没想好,跟老头说,那要不就往清北交复奔吧。马建军挺惊讶的,没料到他不打算进戏剧学院。
许尧臣净瞎扯淡,说他想去读个法律,摆脱法盲的帽子,这样以后发律师函他就自己发,多过瘾。
马建军让他逗乐,夸他有志向,等高考放榜,让他头一个通知自己。
由于大话已经撒出去,许尧臣只能点灯熬油加紧复习。所幸他错过了前一年的报名时间,只能推后一年,也就让备考时间变得宽裕起来。
从春花烂漫和知了聒噪,三个月的光Yin在看不见的缝隙里匆匆溜走。
许尧臣杀青了,归心似箭。刘铮跟着他,感觉他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前面奔腾。
少有的,他连行李都不等了,让刘铮等,自己一个人裹得木乃伊一样往停车场跑。
今非昔比,在年初两部剧和综艺之后,他粉丝量又上了一个大台阶,偶尔的公开行程会有后援会组织接机和应援,不能像从前一样自由地进进出出了。
这次回程,他专门改签了两趟航班又挑的晚班机,落地都凌晨了。
机场空空荡荡,他捂严实了往外跑,拿出当年百米冲刺的劲头,属实是风一样的男子。
厉扬在车里等他,刚收着消息没五分钟,车门就打开了,冲进来一个“炮弹”。
许尧臣蹿上车,抻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吧唧一声,“开车吧。”
虽然过分热情,但很招人稀罕。
脸蛋让人掐住,捏了捏。许尧臣就听厉扬问:“哎,祖宗,你行李呢?”
“要什么行李呀,铮子明儿一早就给我送过来了。”许尧臣肚子咕噜响,催他,“回家,我饿死了。”
他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其实自打许尧臣进组,也就见了两回。
一次是许尧臣请假回来参加活动,一次是厉扬出差路过西宁,顺路去看他。
于是,思念泛滥成灾。
怕打扰厉扬开车,影响驾驶安全,许尧臣没敢拉他手,就歪在边上很专注地看他侧脸。
真好看。
小混蛋想,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的。
厉扬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