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发小给的,我帮你也要了一个,粉蓝色,好看。”顾玉琢说,“贼好使,我跟你说,戴上你就大大方方出门,随便逛,化成灰粉丝都认不出你。”
许尧臣端详着他,“这东西曾经有个名字,叫脸基尼。”
顾玉琢抠抠面罩上的洞,动作十分不雅,“还行,有点那意思。”
——不得不说,偶像包袱这东西,对顾玉琢来讲,简直是屁一样的存在。
到了体育馆,热气烘面,许尧臣进门就把羽绒服脱了。
场地里一共五个人,场边坐着四位女士,还有两位男同胞歇在一边,见许尧臣进来,纷纷打招呼。
许尧臣瞪大眼望过去,好家伙,一个都不认识。
顾玉琢凑他旁边小声解释:“都不是圈里的。”
这倒不稀奇,冲陆南川那性格,大概也混不出几个圈内友人。
“七个男人,三个gay,除了我和陆老师,坐那儿那个,就挺帅挺威猛那个,也是gay,加上你,咱们对他们四个直男,均衡了。”顾玉琢趁许尧臣活动腿脚,跟他嘀咕。
许尧臣弯腰抻筋,“所以你们这是直与弯的对决?”
顾玉琢道:“差不多,输的人请烤rou。咋样,你上不上?”
“上,”许尧臣紧紧鞋带,“但我要去他们直人队。”
顾玉琢气得用头顶他,“艹,你妈的,背叛我!”
许尧臣推开顾姓傻狗,上场了。
他这边上了,那边陆南川叫顾玉琢上来,同时把场边候着的“挺帅挺威猛”那位也换了上来。
这一下,真就成了弯对直,当然,直里面还藏了个叛逆的弯。
陆影帝冲他一挑眉,“小许,敞开了打。”
球到了许尧臣手里,他跨步、运球,正要上篮,要投未投之际,手里的球没了……
威猛先生一笑,露出白牙,“承让。”
三分线外一击即中,橘红色的球从网中落下,得分。
这一下拦的漂亮,许尧臣暗赞一声,被激起斗志。他紧盯威猛先生,有来有往,你一分我两分,咬得很紧。许尧臣一手球不算打得多出色,但在业余队伍里也算得中上水平。他和威猛先生这么一抢,剩下四人默契地放了水,就看他们俩耍花活。一场结束,许尧臣这队以两分优势险胜,顾玉琢冲他飞眼神:“打得爽吗?”
满头大汗,淋漓尽致,当然爽。
许尧臣脸上挂起笑,跟威猛先生交换姓名,“许尧臣。”
威猛先生道:“江山岳,在市三院做大夫。”
许尧臣哑然,是真没瞧出来。
江山岳很爽朗,抹一把额际的汗,招呼大伙:“烤rou去,我请!”又对许尧臣道,“这儿就有淋浴,还是冲个澡,免得出门冷风一吹,冷热夹击,容易感冒。”
顾玉琢从后面奔上来,勾住许尧臣肩,“就是,洗——啊!”话没说完,就被陆影帝拎住了后脖领,“别调皮捣蛋,过来。”
于是,一群人热热闹闹去冲了个澡。
单人单间,弯仔们自然也免了尴尬。
出门,一群人商量着去哪打牙祭。他们这十几口子,原本可以随便挑地方,可不巧有三位公众人物,去人多的地儿无异于是往坑里跳,几番讨论,说去新开那间进了门就等于要挨宰的店吧。
江山岳输球请客,没人可怜他,后面东大教授吆喝,要吃干江大夫三个月工资,于是几个人起哄,说三个月不行,吃不饱。江山岳手一挥,随便点,吃撑了算。
他们闹得很,许尧臣这空瘪的情绪也跟着满起来。
果然,是得要人气儿裹一裹的。
烤rou店靠北,他们开车兜过去要一个小时,许尧臣没车,被顾玉琢打发上了江山岳的车。
——落地将近一百万的车,也难怪对工资这东西可有可无。
许尧臣跟圈内人胡吹狗屁时候可以很健谈,但对着圈外人,就茫然了,找不着话题。只好翻出来手机,装成有信息要回,打开了朋友圈。
刷着刷着,他背忽然拔直了,灵活的拇指也僵住了。
——厉扬发了朋友圈。
从前连微信都懒得用的狗皇帝,现在都发朋友圈了。
许尧臣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点开那张图,又点回去,有些烦躁。
那是张机场到达层的照片,配字:欢迎。
欢迎谁,不知道。但势必是个特殊人物,否则哪至于劳动狗皇帝大驾发个朋友圈。
真狗。
真烦人。
许尧臣把手机锁屏,直直地看出去,盯着枯燥乏味的柏油路面,觉得方才满起来的情绪又瘪下去了。
江山岳适时地开口:“尧臣,我其实看过你的电影,应该是挺早的一部了,好像演一个边缘少年?”
他说的大概是出道那部,许尧臣回神,应了声:“是,得有七八年了。”
“剧情我已经记不得了,但你当时蹲在路边看镜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