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坐晚班机过去。”吴曈的指腹相互搓着,瞧一眼窗外的天,又瞧一眼厉扬拧住的眉,还是没忍下来,把话问了,“要真是……他为啥不认您呢?”
厉扬抬起眼,居然晕出一点笑来,“可说呢,我也纳闷着。”
相隔千百公里的两座城,一地雨水连绵,一地日头高悬,没有什么是相通的。
许尧臣和黄峤因为孙安良的缺席,没拍上夜戏。收工时,听刘宏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敢情烧的真不是外人钱,里外里都是自家事。许尧臣正要开溜,还没等脚底抹油,就被刘宏给薅住了,说周余来了,一块儿吃一顿吧。
刘宏话音里满是无奈,可又不能装瞎当看不见姓周的,只得作陪。
一群人去干了顿火锅。
周余很殷勤,给涮rou涮菜,许尧臣就埋头吃。吃到一半,刘铮进来了,拿着手机要递给他。周余扫一眼,就笑了,“臣啊,你就没新招了吗?”
许尧臣怪无辜的,“冤枉,我还没出招呢。”
电话是厉扬打来的。
许尧臣出门去接电话,经过刘宏时候,这位糙汉给他使了个眼色,联系前后,大概是叫他能撤早点撤。
——不得不说,刘宏实在算是个正人君子。
“干什么呢?”厉扬问。
“吃饭,”许尧臣道,“周余来了。”
“听说了。”厉扬那边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澜庭独守空房,“横跨小半国土就为给你弄口吃的,感动吗?”
许尧臣脚后跟磕着墙下踢脚线,“不感兴趣的人就算上月球给我抓只兔子回来,也就那么回事。”
“你这是安我心呢么,乖宝。”
“老板,你觉得我对你感兴趣吗?”
厉扬吁了口气,“你个嘴软心硬的小东西,也就在床上老实点。”
许尧臣眉一挑,露出点笑模样,“听话音这是……想我了?”
厉扬不答反问:“几点回去?”
许尧臣顺着门缝往里看,周余正被制片人劝酒,刘宏在边上帮腔,一群人闹得欢。他抬手把门拉紧,道:“现在。”喉结难耐地滚了下,“别挂,随便说点什么。”
他换上了耳机,带着刘铮离开这香辣扑鼻的阵地。门外,夜幕如笼,风很凉,走在风中的人却热得好似一团火。
第37章
他们从没这样过,把话讲得露骨、缠绵。或许是少了肢体与肌肤的纠缠,才让耳边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情动的颜色。
门被锁死,房间只余一盏射灯,暗黄的光攀在绷紧的脚背上,像某种舍不掉的痴恋。
冰凉的钢笔抵着炙热的去处,那是许尧臣前阵子从厉扬书房顺过来的小玩意儿,原本要拿来练字的。
攥着他握过的位置,脑中尽是他执笔的模样——眉眼低垂,像个冷漠的红尘过客。
“碰到了么,”厉扬的嗓音哑而低沉,“慢一点,别伤着。”
许尧臣低喘着,猫一样哼唧了声,“我不要慢——”
他触碰到自己,滚烫又chaoshi,无助的羞赧搅着灭顶的渴望一时间几乎叫人窒息。这仿佛是一场不便见光的表演,他急切地想把所有的羞耻都摆在厉扬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每一寸情欲都被他所掌控。
许尧臣后脑抵着床,脖颈扬起,锁骨因为他的动作而高挑着,显出几分讲不明的脆弱。
他一个人,品着孤单与空虚,哪怕有对方的声音抚慰,也远远不够。
许尧臣侧脸贴住了枕头,用力地粗喘着,像是行将溺亡的人。
印象中,那只手掌总喜欢沿着他的脊梁骨向下,一点点地破开、深入。他一贯干燥的掌心会带上薄汗,修长的手指时而粗鲁,时而又和风细雨。每当自己被他钳制,许尧臣不觉困顿,反倒像在逆流中抓到了一根浮木,想把命都给他,跟着他一同随波而动。
隔着望不到的距离,厉扬准确地握住了他的颤抖和哀求。
——难受,想要你。
他教他抚摸、探索,从最敏感的那一点上碾过去,听着他声音软下来,乖巧地求欢,可到了情急时又恨他不在身边。
——以后都别碰我,烦死你了。
好像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挣脱不得,会把他的喜怒哀乐全都迁到自己身上,与他感同身受,再无可奈何地沉沦。
所有的热烈在喘息中趋于平缓,那一泼粘腻最后都攒在了手掌里,许尧臣心里憋得慌,拍给厉扬看,捻起来让他瞧仔细,说他搅了一场火锅的兴致。
厉扬诚恳地致歉,说是我的错,没能喂饱你,小馋猫。
许尧臣去冲了个澡,不再回复。
这过了头的纠缠,让他不想应对,似乎是按部就班的列车行到了脱轨边缘,要带着他一起跌入深渊。
第二天早起,许尧臣定的闹钟还没响,手机就开始“太阳当空照——”了。
他半闭着眼接起来,“喂。”
陈妙妙罕见地平静,“儿,你上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