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他一系列动作都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两人已经这样亲昵很久了一样,庄严睁着大眼睛,红透的脸上写满了懵逼。
楚沉禁不住低笑,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还疼不疼?”
庄严愣了愣,下意识埋头看了眼,却因为被窝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清,他又不好意思地动了一下,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干干净净很是清爽,应该是楚沉帮忙洗过了,于是摇头:“不疼。”
楚沉松了口气,又问他:“饿了吗?”
他的目光澄澈明亮,庄严和他对视两眼,心跳快得要炸,赶紧捞过被子遮住半张脸,轻轻“嗯”了一声。
楚沉探出一只手钻进被窝捏了捏他的鼻子,接着摸来手机看了眼时间,见已经是八点半,利落地翻身下床,边往浴室的方向走边说:“我叫了粥,一会儿就到。”
“嗯……”庄严将脸完全埋进暖暖的被窝里,没再吭气了。虽然稀里糊涂就被压了有点尴尬没面子,但他既不生气,也不后悔。
下午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他摸了把脸,脑子也晕乎乎的。
倒也不是因为害羞,他就是觉得现在这样不太真实,生怕过一会儿就会充满遗憾地睁眼醒来,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楚沉是假的,两人之间所有的亲近也是假的。
不过还好,身上仿佛被巨型卡车碾碎过,又重新拼起来的碎痛感和身后某处时不时传来的裂痛感,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楚沉真的来找他了,他终于听到了楚沉对他说我爱你。
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庄严蒙在被子里傻兮兮地笑弯了眼,嘴角咧着咧着又有点鼻酸,两年了,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拥抱爱的那个人,再没有别扭,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艰过不甘的心酸。
“真好啊。”差点就喜极而泣的小少爷抬手捂住双眼,感慨活了十九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十分钟后服务员送来晚餐,楚沉将东西提到餐厅,一一摆盘放好,转身来到卧室,听到枕头上只露了一撮头发的某人正窝在被子里哼着轻快的小调,他嘴角上扬,默不作声地掀开被子。
“哎——”庄严被他吓一跳,哼到一半的曲子一下就忘了调子。
楚沉掐了把他白净的脸颊,言简意赅道:“去吃饭。”
庄严缩了缩脖子,低眉顺眼地“哦”了声。
楚沉倒是意外某人的乖巧,还以为这家伙清醒了多半得别扭一阵子,不过他也没多想,俯身一手捞过庄严的肩,另一只手同时穿过腿弯,正要使力,就被对方伸手推了一下。
“别别别,我还没那么娇弱。”庄严不太自在地瞥了瞥床前淡定的楚沉,二话不说就要下床,动作太大扯到痛处,他也拧眉憋着没出声,面上继续笑呵呵地,“走吧走吧,去吃饭啊。”
楚沉理了理睡乱的被套,回头时正好看见庄严扶着墙,扭扭捏捏挣扎着前进,他心觉好笑,小孩儿逞强好胜,但他并不想惯着,索性三两步上前去把人捞进怀里。
庄严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来到餐厅,自己正坐在楚沉的大腿上,他无声地张大嘴,傻兮兮地盯着楚沉看了又看。
楚沉冻着脸镇定自若地任他看,手上动作没停,把粥碗挪到面前,用勺子搅了搅。
不过某个脸比天大的少爷就没他那么淡定了。
庄严心说自己一个大男人,被男的压了就算了,浑身乏力软绵绵的也算了,可这坐人大腿算怎么回事?
庄严撑着要起来,楚沉自然不让他如意,慢条斯理的在他tun尖拍了一下,“Jing力这么足,这里不疼了?”
“靠,那也没成残废啊,一大男人没这么金贵,你赶紧让我下去,我坐对面去。”庄严不满道。
楚沉揽着他不让动:“吃饭。”
“我自己坐着吃。”庄严脾气上来了也倔,僵着身子死死盯着他。
楚沉没理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吃么?”
庄严:“……”
这他妈舍得不吃么?!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庄严内心击鼓喧天,喜滋滋地吃完满满一大碗粥,再心满意足地看着楚沉斯斯文文的解决粥桶里剩下的大半桶。
一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他们陌生,再相遇时,一切都还像从前那般,只除了一点。
在楚沉面前,庄严再不是渴求回应卑微的那一个,也用不着费劲吧啦的挑起话题化解尴尬。
以前两人间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摸不着,打不破,就像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本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却生生被各种外界因素影响,每晚做着不一样的梦,比貌合神离更近,又做不到彻底坦诚。
现在这堵墙消失不见,两个人终于真正完完全全接纳对方,从平行线变成相交线,并在某一时刻合二为一。
“下个月高考,最近复习得怎么样。”楚沉清亮的声音拉回了庄严飘远的思绪。
楚沉话少,难得主动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