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宸有点懵:“哈?”
“开玩笑的。”
“呃……”还没等苏芷宸反应过来这句玩笑的意思,洛凌便一把将人从床上捞进了怀里,声音里带着一点压抑的情谷欠,磁性喑哑:“去洗澡。”
苏芷宸吃惊地看着他,挣扎着想要下来,“不行!真不行!”
洛凌低头亲吻着他的耳垂,暧昧道:“嘘,我不动你。”
那一晚,男人如约没有动他,只是苏芷宸的手腕酸的有些厉害。
男人的吻从他的眉眼一路吻到脖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酥酥麻麻的,苏芷宸感觉脖子一痛,渐渐失去了意识。
昏睡前,他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轻声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洛凌。”
清晨,苏芷宸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昨晚沉寂了一夜的电话在此时好像菜市场的大喇叭一样响个不停。苏芷宸拿起电话时,电话的最后一声铃声刚好停止。
他点开屏幕一看,有20个未接来电,都是江与城的,正当他纠结着要怎么给江与城解释昨晚自己没回家的事时,他发现,昨晚那个混血帅哥竟然不见了。
身边的床单没有任何褶皱,甚至不像是有人睡过,有一刹那,他甚至怀疑昨晚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正当他拽着自己的鸡窝头纠结的时候,江与城的夺命连环扣又打了进来,苏芷宸按下了通话键。
“苏!芷!宸!”电话里传来一声咆哮,隔着电话苏芷宸都能感觉到江与城的怒火。
还未等江与城开始数落,苏芷宸赶紧认错:“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家,拜拜。”说完苏芷宸迅速挂掉了电话,不给江与城骂自己的机会,然后拖着宿醉后疲惫的身体进了洗手间。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赫然发现,脖子上挂着一个清晰的齿印,作为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齿印怎么和人类的有点不一样呢。
片刻后他甩了甩头,苏芷宸,你在想什么啊,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离开了酒店。
半个小时后。
出租车到达一个老小区时,苏芷宸看到一脸疲惫的江与城正坐在车里抽烟。
长长的手臂搭在车窗上,江与城手指夹着一根烟,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深邃迷人的眼窝在此刻被黑眼圈勾勒的又大了一圈,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有种颓废的美感。
一种愧疚感袭心头,苏芷宸有点难过又有点感动,和这个男人认识十几年了,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为自己Cao心。
十二岁那年,苏芷宸的父母遭遇意外双双离世,后来他便一直寄居在江与城家里。
江与城的父亲江远和他的父亲是挚友加上多年的同事,所以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养活,这一养便是十几年,直到苏芷宸研究生毕业,他还和江与城一直住在一起。
苏芷宸与江与城的关系很微妙,微妙到有些不清不楚,在苏芷宸的世界里,如果问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谁,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江与城。
他们是那种比亲人还亲,比哥们儿还铁的关系。亲人之间会有芥蒂,哥们儿间也会有疏离,但他们却没有,他们彼此最知心的人,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就像两个连体婴。
初三那年,苏芷宸意外看到了一个男同网站,发现了自己性向,深受打击,他将自己锁进了屋子里,哭了一晚。
那个时候的他不但对青春期的懵懂感到恐慌,更对未来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恐惧,他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的一定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
天亮后,他对江与城坦白了一切。
那天阳光很盛,少年软软的碎发贴着他的额头,比他高半个头的江与城抱着他肩膀对他说:“如果以后你没人要,就咱俩过,我要你。”
少年的嗓音青涩,但话语却带给了苏芷宸最大的安全感,让那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年少时的承诺被两个人隐藏在心底当做了最认真的玩笑,一直持续到现在,江与城已经28岁了。
没人知道这位长相绝佳,连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大龄男青年为什么迟迟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未曾谈过,这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打开出租车门,苏芷宸便看到江与城掐灭了烟,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到跟前的时候还不忘问了师傅一句:“他付钱了吗,没付我帮他付。”
司机大哥见来者脸色不太好,大有要抢钱的架势,赶紧说了句付了付了,然后一溜烟地开走了。
想象中的一顿胖揍没有来临,苏芷宸感觉今天的江与城有点沉默,这种感觉不太好,有点压抑。他甚至希望江与城骂他几句,这样他还能好受一些。
江与城转身回了车里,拿出了一个袋子,然后自顾自地向小区内走去,苏芷宸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回到家,江与城一言不发地将袋子里的早餐装到餐盘,是苏芷宸最爱的,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