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秘密,以后告诉你,”周昱揩掉他眼角的泪水,“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不信,”方彦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除非你再亲我一下。”
周昱失笑:“行,那我再证明一下,你可要好好感受啊。”
周昱揉着他的后颈,低头重新亲了上去。
这次更加温柔,耐心地吻着方彦的唇面,只觉得他在这个吻下好像要化成一汪春水,软绵绵地趴在周昱怀里。
方彦全程都不敢动嘴唇,直到周昱即将结束这个吻时,他突然张嘴咬了一口周昱的唇瓣。
“嘶——”你别说还有点疼,周昱按在他后颈的手骤然加重力气又松开,转而揉了揉他的发顶。
“咬我干嘛?”周昱好笑地问他。
方彦低下头,只露出红得快滴血的耳尖,小声地说:“喜欢你。”
台上的姑娘们不知何时换了一首欢快的歌,字里行间都透着绵绵情意。
回民宿的路上,方彦基本没抬过头,被周昱牵着手,一路上头顶几乎要冒出腾腾蒸汽。
没想到方彦会这么害羞,周昱心底本就不多的赧然彻底散去,像个男高中生一样幼稚地想逗他再说两句话,再猴急地把他按进怀里亲一亲。
但看方彦这样子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脚步轻飘飘的,上车时就在门框上磕了一次头,下车干脆腿一软差点滚下去。
周昱顿时哭笑不得,把笨蛋媳妇紧紧抱在怀里:“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一直都在这儿呢。”
方彦声若蚊蚋地应了一声,头重脚轻地回房间了。
话是这么叮嘱方彦,可是周昱自己却失眠了。
他也不觉得困,胸腔被饱胀而充盈的幸福感填满,闭上眼就是方彦低着头羞涩地说“喜欢你”。
周昱翻了个身,笑着叹气。
第二天一早,周昱就开车带方彦钻进山里,他们要去一座建在山林深处的私人食肆。
天公不作美,进山里就飘起细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半空中笼罩着雾气,可见度直线下降。
道路不算泥泞,但在这种天气开车有点危险,当他们路过一家寺庙时,就停了车过去避雨。
这是家很小的寺庙,里面只有一个老和尚带三个半大的徒弟。
小和尚听他们说明缘由后蹦蹦跳跳地把他们带进寺庙里,老和尚带着三个徒弟收拾出一间寮房,就回到佛像下念经敲木鱼去了。
留下个个子最矮脸颊最圆的小和尚,他好奇地抬头看周昱和方彦:“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人啦,一般人找不到这里。”
“我们也是刚好路过,你和老住持待在这儿,就不下山出去看看吗?”周昱还挺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和尚。
小和尚连忙摆手:“不去不去,山里可好了,有吃不完的菌菇和野菜,山下的人才不要我呢。”
见周昱和方彦都愣住,小和尚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道:“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是弃婴,被师父捡回来养在佛前。”
方彦摸摸他圆润的光头:“你师父真好,看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开开心心的。”
小和尚咧开没门牙的嘴笑起来,脸颊弧度圆滚滚的,看起来确实过得挺好。
寺庙还是古朴老旧的瓦房,雨打在屋檐上,顺着瓦片形状流下一排整齐的水流。
窗外竹林飒飒作响,方彦正望着远方发呆,周昱就走过来,从背后抱着他:“想什么呢?”
方彦轻声道:“百濮有一些地方在边境线上,那里会比较混乱,经常有穷人养不起孩子就扔在深山老林里,这些小和尚应该就是这样成为弃婴的吧。老住持能先豺狼一步找到他们,真好。”
“为人父母,连孩子的出生都不负责任,太不是东西。”周昱又回想起了上辈子被投进焚炉的两支试管,心如刀绞。
不能怪方彦,只怪他没能给到爱人和孩子一辈子的承诺。
方彦眼神放空:“偏偏就是有这样不是东西的父母,能把人摧毁在童年。”
周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
不远处的路上忽然驶过一辆轿车,哗啦啦溅起大片水花,雨势来得快去得快,这会儿已经变小很多,恰好显露出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
黑色的沃尔沃S90,宛如雨雾中行过的幽灵。
周昱的大脑像被一根尖锐的针狠狠扎入,突然响起嗡嗡的耳鸣,他按了按太阳xue,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始终隔着一道朦胧的帘子。
方彦转头担忧地望着他:“昱哥,你怎么了?”
周昱再定睛一看,飘摇的山林里早就没了那辆车的影子,让人疑心只是一场幻觉。
“我没事,”周昱揉揉他的头,“雨快停了,我们准备出发。”
他们在私人食肆里吃了一顿丰盛的菜肴。百濮一绝是菌菇,新鲜采摘出来的山珍经过大厨的Jing心烹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