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称你为卿,那洛卿应当自称什么?”漠长喻眯了眯眼,借力让人坐在腿上,环着青年的腰,抬眼瞧着人慌乱的神色。
“...于理不合。”洛轻声说道,他是徐国的臣,怎能认作漠国皇帝为主。
“什么理?”漠长喻不悦道,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狠意来,“在漠国,朕就是理,朕让你如何,你就当如何。”
洛垂眸不语,眉头微蹙,不知该作何回应,现今龙心不悦,他也无可奈何。
“或者说,非得要朕攻破徐国城池,你才会认朕为主?”似是威胁,漠长喻面色Yin沉。
“跪下。”
洛面无表情的跪到了地上,背挺得很直,垂眼看着地面上的龙靴。
“看着朕。”漠长喻似乎总是想让青年看着自己,让自己成为对方视线内的全部,甚至于,世界的全部。
就算是被迫跪在地上,洛的脸上也并未有万分不情愿,抬着脸,墨色的瞳孔注视着漠长喻不高兴的神色。
皇帝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有些心慌,他不得不感受着对方带来的压迫。
漠长喻居高临下的瞧着青年白皙的脸庞,若说刚才着实有些过火,但他就是无法忍受那人违背自己的命令。
“现在告诉朕,你应当自称什么?”漠长喻逼问道。
洛咬着下嘴唇,不愿回答。
“呵。”男人轻笑一声,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垂下眼帘看着青年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唤道,“魏礼。”
魏公公目不斜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洛的身后冲皇帝恭敬的作揖,“陛下。”
“告诉徐国的使者,朕答应他们皇帝的和亲。”漠长喻勾起嘴角笑着说,语气中压抑着难言的兴奋,他的视线却一直放在洛的身上,未曾离开过一瞬,“但是,得换人。”
“朕不喜欢他们那长公主。”男人微微倾身,勾着洛的下巴,“不过这名侍卫倒合了朕的意。”
洛猛的睁大了双眼,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眼中的兴味,有些急迫:“陛下!”
“老奴明白了。”魏礼隐晦的看了一眼青年挺拔的背部,循了皇上的话便离开了。
“魏礼,下去。”
“朕告诉你什么是理。”漠长喻说。
“天是理,朕就是天。”
这简直是最折辱人的法子,入了后宫,他便再也无法上战场,再也无法回家。
洛有些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不用你认朕为主。”男人心满意足的靠着椅背,“改叫夫君了。”
“为何...”洛咬着下嘴唇,不知该做何回应。
“朕要你。”漠长喻面无表情的说到,眼中压抑着浓重的黑暗,漆黑的如同鲜血的粘稠,他一双丹凤眼写尽了帝王的无情。
从身到心,朕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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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得知消息后,徐舒景瘫坐在椅子上,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愁容满面的看着一旁暗自神伤的容佩,忍不住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漠国皇帝竟然是个断袖!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啊?”容佩连忙跪在公主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请殿下救救洛秋吧。”
“本宫如今也自身难保,还怎么保他?”徐舒景揉了揉眉心,千愁万绪都在心头郁结。昨晚是他们与漠国皇帝的初次相见,那男人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径直将她身旁的侍卫带走了,结果第二天却迎来这样的噩耗。
容佩跌坐在地上,怅然若失,那个在男女情-事上如同木头一般的少年郎,真的可以在深宫中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吗?漠国皇帝怎可能真的看上了他,分明只是换了个法子折辱徐国公主的脸面罢了。
“明日宴会,容佩,若是寻得机会,将这封信交给洛秋。”徐舒景找来纸笔写下了信,折叠好后交给了容佩,“他这也算是替本宫挡下一劫,就当本宫欠他一个人情。”
“是...殿下。”容佩声音干涩,强忍着不愿落下泪来。
“放下他吧。”徐舒景又叹了口气,“从此往后,便不是同路人了。”
极尽奢华的宴会上,除了宴请徐国使者之外,还有漠国的大臣,波谲云诡下,皇帝在上座,旁边则第一次安排了别的位置,漠国臣子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绝世美人勾住了皇帝的心魂,但瞧着对面徐国长公主也正在原处,还能有谁呢?
随着漠长喻身着玄色龙袍牵着一名男子走上主座,宴会才正式开始。这举动也让臣子大吃一惊,皇帝后宫向来无人,此次一来竟收了个男人,着实惊世骇俗,但没人敢多言一句。
“可会饮酒?”漠长喻低声询问着身旁温顺的青年,满是愉悦之情。
“未曾。”洛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他从没喝过酒,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几何。
“那爱妃可得好好品一品这新酿的桃花酒。”这句称呼一出,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忍不住抬眼看着漠长喻,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恶趣味来。于是青年也不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