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点点头,去厨房喝水,路过餐厅看一眼钟:“几点了?”
胡鹏纳闷他看了钟,为什么还要问几点,答:“四点一刻。”
“会做饭吗?”肖远问。
胡鹏正想说「你不是知道吗,肯定不会啊」。
“从现在开始会。”肖远打开冰箱,“食材都有,口味清淡一点,再煮一些粥。”
胡鹏没忍住问:“我做的可能自己都不敢吃,你们敢吃?”
肖远温和笑笑:“要对自己有信心点,不会的问你叔,他不仅会做饭,小报告打得也厉害。”
胡鹏:“……”
肖远说完就去收拾客厅。
胡鹏站冰箱前抓耳挠腮半天,戳了他叔的电话。
那天之后,许宴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殊不知有时候越想装不在意,心情和情绪上越会露出端倪。
许宴和夏洋走出卫生间,你来我往聊着什么。
预备上课音乐响起时,夏洋摸摸口袋表情一变:“啊我晕,宿舍钥匙给我落在隔间挂钩上了。你先回教室吧,我去拿!”
许宴摇头失笑,继续往前走,路过肖远他们班,特地缓步搜寻,没找着人。他掏出手机编辑条微信发送:“上课了肖先生。”
卫生间里的男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唯有洗手台前的肖先生不紧不慢地洗着手。
他似乎不急着回教室,甩了甩手上水,看着面前的镜子。裤袋里的手机响了声消息提示音,他没理。
直到学生们走光,夏洋急忙忙冲进来,他才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关上厕所门,反锁。
夏洋进来时,没心思看其他,只注意洗脸台前似乎站着个人。
他一心要找钥匙,但具体忘了哪个隔间,唯有一间一间找过去。
拿到钥匙,他急忙要回教室,刚转过身,肖远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眉头皱皱,面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来。
肖远扯唇笑了一下,出其不意将人踹进后面的隔间。
夏洋连抓带扶,还是跌坐进了茅坑里,水立马洇shi他裤子,屁股冰凉。
他表情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地要站起来:“我/草/你……”
肖远脚踩他胸口上,把人踩回坑里坐稳,由于猝不及防,直接把夏洋后面的脏话打断。
华大建筑布局以环境优美为宗旨,男厕距离教室有段距离。
夏洋自知呼救无果,试着挣扎自救也无果,同时感觉肖远脚劲大得很,问:“你想怎样?”
肖远淡道:“第一次警告你,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夏洋目光微动,知道是谁,故作不知:“你男朋友?”
肖远动动脚,鞋尖将夏洋下巴抵得抬起来些,歪了歪脑袋,嘴角弯了一下,不介意在任何场合念出爱人的名字:“许宴。”
夏洋嗤笑:“真的假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分很多种,普通朋友,要好的朋友,男朋友。”肖远说,“我不止一次暗示过我和许宴的关系,是谁一直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看着不像。”夏洋更觉得肖远是许宴的追求者。
肖远又动动脚,将夏洋的脸别得偏过去,问:“现在像了?”
夏洋本质上有些胆小,只是尽量不让人看出来:“像。”
不能怪他怂,要怪就怪姓肖的今天有点邪门。做着最凶的事,说着最温和的话。看上去在笑,可笑容和话语配起来实在慎人。
“知道该怎么做?”肖远问。
“离许宴远点。”夏洋不甘心咬牙,“你们在的地方,我都会尽量避开。”
肖远满意地收回脚,往后退退,慢条斯理地整理校服袖口。
华大的校服很好看,一股子英lun风。最近天气冷,大家都喜欢在校服外面搭一件外套,进了教室有暖气才会把外套脱掉。
肖远感觉去年许宴帮他上报的三围小了,袖子越来越短,扣子有些绷紧,活动起来不太自如。
夏洋爬起来,揉着胸口,忍不住抱怨:“你明白点警告我不行吗,我又不是非许宴不可。”
肖远掏手机看消息:“我忍了很久,你一点也不冤。你该庆幸自己从来没有碰过许宴。”
他从手机屏幕中抬头,夏洋和他不怒自威的眼睛对上视线,无意识吞咽了两口唾沫。
晚课结束,许宴和林巨霖发完最后一条微信,收拾背包,火速穿好外套,离开教室。
夜清冷……
许宴手抄外套口袋,和肖远并肩往校外走。
走读的学生不太多,三三两两地匀速在华大进出必过的一条林荫长道里。
冷白的路灯光被常青树叶子遮掩不少,忽明忽暗地投射在地面上。
“老林跟何笑谈了。”许宴冷不丁开口。
肖远诧异了下:“异地恋?”
“嗯。”许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自然而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