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师不给他机会,不顾他的垂死挣扎,指指门口:“出去。”
他想了很久,觉得老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比如:狸猫换太子。
这件事许宴不会说出来。
他找了个借口,在化学老师听来比较敷衍:“监考老师以为我作弊,让我换了张卷子重新写,我故意赌气,交了空白卷。”
三把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卷子都是老师们手动批改,考场的事,绝对有老师提过,三把刀绝对绝对听了风声,不然不会笑得如此令人难以捉摸。
许宴心虚地垂下眼,满目都是前面的男生。
“拿上卷子,出去写。”三把刀说,“写多少是多少,下课了就进来,让肖远给你批改,不会的题让他教你。明白了?”
他觉得三把刀是故意的。
他觉得三把刀也误会了。
他想说他没想「狸猫换太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领了空白卷子滚出教室,趴墙壁上,听着三把刀讲卷子,匆匆做题。
教学楼外的天空像被蒙上了一层烟青色薄纱,每每冷风过境,许宴就会打两个小哆嗦。
他悄悄歪了歪头,捕捉教室里的某个男生,然后收回视线,把卷子姓名栏被划掉的名字添油加醋多划几笔,直到半分痕迹都瞧不出来。
小半年没剪过头发,长长了,刘海有些扎眼。
礼拜六晚上,始终保持金城武同款发型的林巨霖约了他们两个剪头发。
12年流行的还是长刘海,可以盖住额头的那种,每款发型,都抓住了非主流元素消弭前的最后一节小尾巴。
“剪什么样的?”老板问。
肖远对这方面不太在意。
拿宋芝悦考试前发型剪失败后的一句话来说:只要脸长得好看,剃光头都好看。
“说不好。”许宴从裤兜里摸了张作业纸,“但我画出来了,就照这个剪。”
老板一瞅,愣了一下,看了看肖远:“你俩剪一样的?”
“他照这个剪。”许宴说,“我这修修短就行。”
“行。”老板把纸拍到镜台上,“先把头发洗了。”
由于老板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发型,再加上许宴一直在边上叮嘱「悠着点」,导致老板压力巨大,每下一剪子,都跟上刀山似的。
正所谓,强压之下出Jing品。
老板完成作品后,激动不已:“我从没剪过这么帅的发型。”
许宴心说废话,明明是人帅的原因。
时间尚早,三人出了理发店,决定去新天地附近的台球室逛逛。
路上,许宴忍不住说:“你跟没剪一样。”
林巨霖可是看到了画纸的,满是吃味儿说:“唉,我又没有一个得知要剪头发提前帮忙把人和造型都画出来的兄弟。”
许宴搭上他肩:“吃醋啊?”
“边儿去。”林巨霖白眼一翻,“搂你家宝贝小远去,我俩决裂。”
肖远耳根悄悄热起来。
“诶——”许宴厚脸皮追上,“下次好吧,下次绝对给你画。”
“画给你家小远吧。”林巨霖佯装推拒。
肖远:“……”
“给你画两张?”许宴加码。
“画给你家小远吧。”林巨霖似乎已经无欲无求。
“三张?”许宴继续加码。
“画给你家小远吧。”
“四张?”
“画给你家小远吧。”
……
肖远跟在他们身后,林巨霖每说一次「你家小远」,都仿佛在他的身体周围添了一把燃烧的柴火,险些把他烤熟了。
他趁前面两人没注意,偷偷把藏进兜里的画纸拿出来,看了看,再仔细折叠,装回裤袋里。
做完这一切,不忘擦擦掌心因为兴奋而沁出的汗。
台球室晚上很热闹,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有,抽烟的,纹身的,穿短裙的,浓妆艳抹的,有的还玩起了赌注。
老板大概有点路子,客人形形色色,室内环境搞得像模像样,还规划了一块学生区域出来。
目前桌位全满。
“来晚了。”林巨霖啧道,“要不我们明天早点来?”
许宴手抄外套兜里,伸长脖子观察。
“想玩?”肖远问。
“没。”许宴说,“就是看看有没有人准备走的,没玩过,想试试。”
但这会儿正值晚上八点多黄金时间段,大家差不多都刚刚来,没有要走的迹象,就算有,也有其他看了很久热闹的玩家接手。
许宴掸了掸林巨霖手臂,准备说「以后有机会再过来」,然而扭头,站旁边的肖远不见了。
“诶?”
人跑哪了?
“卧槽!”林巨霖紧张道,“诶啥呀诶,你家小远搁那呢!”
许宴跟眼一瞧,瞬间淡定不下来了,因为他家小远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