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完没半分钟,安静只闻蝉鸣的郊外突然炸起「嘭」地声响。
车身同时一矮,后轮「轱辘轱辘」地碾在地面上。
许宴赶紧下车,眼镜往下扒扒,下一秒气喘吁吁地骂:“Cao。”
好的不灵坏的灵。
车胎真爆了。
许宴站好,抬头就和近百米之外的肖远对上视线。
虽然这个视线有点远。
前面那人仍坐在单车上,转了半个身子,回头望过来。好像就只是单纯地因为刚刚那声震惊郊外的「嘭」而停下来看看。
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许宴笑了一下,准备摊牌,抬手想要打招呼,嘴里刚蹦出个「肖」字,前面那人就骑走了。
某个瞬间,他生出一种摘掉帽子躺地上撒泼打滚的冲动。
这里非荒郊,但野外;
前不知道着不着村,后肯定不着店。
之前进入第一个弧道时,路牌上显示公路名:红叶公路。
许宴点进手机,地图还不怎么完善,只有一些地址坐标。
比如前方五公里加油站,加油站超市,前方七公里陵园,花店。
再往前没看。
因为他已经有些猜到肖远为什么来这儿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许宴抵达加油站。他把自行车寄放在加油站超市,买了些水和吃的,继续前行。
执念这种东西有时候很奇怪,明明前方是未知数,你并非百分百确定他去那,但就是想要到达那个地方亲眼去看一下。
在就在……
不在就算。
夕阳斜下,许宴看见花店门口站着些客人的时候,真的松口气。
说明肖远极有可能来了。
而且附近并非杳无人烟,远处似乎隐隐可见瓦房等建筑,和近处高尔夫球场的路牌标志。
“你好。”许宴走进店内,比划着问,“有没有穿骑行服的男生来过,大概到我这,可能蒙着防晒巾,没蒙的话就长得白白净净。”
“不止吧!”老板对那个男生印象深刻,“还挺好看的呢。”
确定他来过,许宴不再多问,匆匆道谢,离开花店。
避免两人错过,许宴就守在陵园的大门对面,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喝水,一边啃面包。
一天没吃,饥肠辘辘,长袖都被汗shi透了,仔细想想,许宴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
郊外的蚊子强壮得简直吓死人,幸好他今天穿身长袖长裤,否则都不敢想象这会儿会是什么惨样。
草丛里有蛐蛐在叫,竹林有麻雀在鸣,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有一两只乌鸦过境。
气氛铺满,说实话有些害怕。
他一个死而重生的人都这么觉得,更别说肖远那个连闪电都怕的十六岁男生了。
夜色一点点降下来,进出的人在逐渐变少。
花店老板的老婆送来饭菜,并不着急打烊。想想也是,大家白日里都在养家糊口,只有晚上有时间。
不过那个人已经进去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许宴其实特别想戳个消息给他,或者戳个电话给他,但又怕打扰他,破坏他情绪。
可许宴不知道的是,迄今十六年过去了,他的情绪早就稳定得比磐石还要牢固。
肖远单手推车,讲着电话,出大门才把电话挂断。他看了一下微信,依旧没有某许的回复。
还在约会么?
肖远手机塞包里,握住车把手正要走,甫一抬头,竟看见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个衣着眼熟的人。
绿长袖,破洞牛仔裤,红色帆布鞋。
唯一和几个小时前不同的,是少了帽子和眼镜的遮挡。如此,外貌形象完美和印象里的少年重合。
肖远:“……”
许宴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有些发软,强行稳住,抬脚走过去。
路灯纯白,地面上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许宴走近后停下来,发现男生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呆住。
这让他心里的纳闷,瞬息之间跑得干干净净。
但凡想到有人比你还懵逼的,他这心里吧,就快活了,没忍住,嘴角扯了一抹玩味的笑。
许宴说:“要不是知道你近视,我这次跟你誓不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
嘤,明天吃糖糖——
26、带小同学回家睡觉
肖远望着他,心在跳,加速跳,体温逐渐升高,肌理开始颤抖起来,暧昧不明的因子在身体里躁动,静脉里流淌着的血ye都变得沸腾。
肖远:“你……你……”
“我给你送食物来的。”许宴瞧他「你」不出来,递上袋子,“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呐。”
对方的手上被汗意弄得黏糊糊,肖远指尖短暂碰到。
少年会出现在这,实在让人意外;
可回想起今天一路行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