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没你的份!”白隽护犊子似的圈住许宴脖子,“我好不容易把他推销出去!不准抢!”
“谁要你推了,你哪来的媒婆啊这么多管闲事。”许宴掰他胳膊,“你给老子松手,断气了。”
肖远皱眉:“白隽。”
白隽没有全醉,听他舅语气严肃就讪讪地放开许宴。
“Cao。”许宴活动脖子,侧过身瞪白隽,一脸凶相地问,“你背着你舅干了什么好事?”
“我知道!”林巨霖拉着裤子拉链从卫生间出来。
白隽一听两手抱头,嗷嗷叫着往卧室那边跑:“我不听!我睡了!随便你们怎么编排我吧!”
林巨霖嘿嘿道:“他把许宴电话号码给了两个美女,一个是他在游戏里边认识的,短头发。一个好像是他家什么销售职员,跟我们坐一桌,最漂亮的那个。
给完他就清醒了,但又不能把号码要回来。刚才在车上叫我骗你们说他喝醉,没想到我上个厕所就露馅,演技太差了!”
这倒是他外甥能干出来的事。
肖远回忆了一下,他们那桌一共十五个人,女的大概有六七个。
除了他们仨,要么是已经成年高中毕业,要么是社会人士。
不知林巨霖说的具体哪个,但不论哪个,都不适合许宴。
相比肖远,许宴倒是深知白隽和林巨霖喜欢的类型,长头发,温柔不失个性的那款。
“噢,你们说她。”他手指在下巴处挠了挠,看着像是想起具体哪个女生,“虽然但是……”
忽然有人大步走过眼前。许宴话音一顿,满脸懵逼地跟上肖远。
主卧的大床上,满身酒气的外甥趴着呼呼大睡,嘴巴微张,发出轻微呼噜声。不出意外,明早这枕头上就得多了大片醉鬼的口水。
肖远脸色铁青。
凌晨三点钟出头,许宴再次量体温,38.2,他吃了些消炎药,听某位的建议,又贴了张退热贴。
“你睡我那?”许宴提议。
“不用。”肖远躺到沙发上。
“我睡沙发。”许宴强调。
“说了不用。”肖远抓过方形靠枕搭在肚子上,胳膊遮住眼睛。
许宴记着刚刚晾茶的事,心想自己也体贴一回算了,说:“你要是过意不去,我俩一起睡?”
好话从来不说三遍,肖远选择性闭嘴。
许宴不信邪:“都是男生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会故意把衣服脱掉跟你攀比什么,放心好了。”
肖远:“……”
等两秒没反应,许宴放弃:“不睡算了。”
然而他前脚刚迈进书房,就听见那位后脚跟了过来。
书房里的床是连柜固定式,一米五宽,睡两个大男生刚刚好。
一人一头,井水不犯河水。
许宴睁着大眼睛,看台灯在天花板上照出光晕。
“睡着了么?”他忽然问。
小半天没人回答,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外面树叶哗啦作响,雨滴打在窗玻璃上。
许宴轻手轻脚爬起,抓着枕头放到另一头,刚要往下躺,就和他以为睡着的男生对上视线。
肖远:“??”
许宴讪笑:“我只要想到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闻着你的脚,未来半个月都没食欲了。”
肖远:“……”
许宴寻个舒服的面对面侧躺姿势,冲他龇牙笑:“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跟我想的一样。”
肖远背过身,面朝里侧不理人,闭眼睡觉。
许宴看了会他后脑勺,酝酿措辞问:“要不要关灯,不关灯我睡不着,我平常都会关灯睡。”
台灯的一档是橘色,不太亮,缓解眼睛疲劳的,开不开都无所谓,谁的房间谁做主。
迟迟听不见身后动静,肖远眉头皱起憋出个字:“关。”
后悔进来睡了。
他不是沉不住气的性子,但似乎每次都能在某人的挑动之下,做出违背本意的决定。
说白了同样是「自控能力差一类」。肖远迟来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在反省中沉沉睡去。
早上天一亮,外面树上的小鸟们就在练嗓子。
肖远睁开眼睛时,心道今天千万不要再下雨。
由于对下雨和雷电天气比较抗拒,故而回国之前,就被科普了银海市近几年的气候情况。
在上次雷雨天气之前,他一直以为「恐惧」是男生不耻的弱点,该好好隐藏。
所以当某人说出「我害怕打雷」「这是我的弱点」「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些话来,他突然明白。
弱点谁都有。
区别只是在于「你自己承担」和「说出来我帮你保密」。
能让自己有勇气把弱点告诉别人,说明那个人值得你相信。
肖远站床边,垂眼看着安眠的少年,手上系着睡袍腰带,随后拢起两指,贴上他颈侧皮肤。
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