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嗔笑道:“说你主子你生气啊?嘿,我就不滚,就赖在这,气死你。”
滚蛋:“Goodnight!”
许宴:“……”
「滚蛋」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不好,它不会随便说「早安晚安」,只有它主子在场时。
许宴僵硬地转过脸,和客厅入口处的它主子对上视线。
13、符号
且,它主子现在的脸色非常非常不好看。
许宴心里一个咯噔,容他回忆回忆,他刚刚说了什么话?
——心眼小,个子不高,瘦如竹竿,爱生气,小鸡肠子。
日……
每一条都是决裂的程度。
“肖、肖远同学啊,我完全可以解释清楚。”许宴朝客厅走,“我说的不是你,我说我……”
肖远同学转身就走,卧室门传来震天响。
“自己。”
许宴跌坐进沙发,感觉这个世界可能要塌一塌。
没什么是比背后嚼人舌根被本人当场抓获更社死的事情,上辈子二十八年翻过的车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严重,真是天要亡他。
次日,许宴很早起床。
外面天还没怎么亮,他跑很远的路买早餐,回来时正好撞上交水费的林巨霖。
“好早啊,你去哪了?”林巨霖睡眼惺忪。
许宴看了眼墙壁时钟,喘着气还能语速飞快:“你声音小点,赶紧穿衣服,等下跟我一块走。”
说着人已经钻进厨房。
林巨霖跟过去,看他熟练地捣鼓着锅碗瓢盆,问:“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学的手艺?”
流理台上放着早餐,林巨霖问完「诶」了声,伸手过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许宴朝他手背上一打,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我请你出去吃,这个不能碰。”
林巨霖:“小气。”
许宴囫囵着推他出去:“赶紧滚去刷牙,嘴臭死了。”
10分钟之后,两人轻手轻脚离开公寓。确定外面没动静了,早已洗漱完毕的肖远打开卧室门。
餐桌上早餐丰富,种类多到8样,好在份量少,不用担心浪费,摆在小巧的白瓷盘子里等人享用。
肖远坐下来,首先尝了一口仍冒着热气的海鲜粥。
哪买的?
味道不错。
附近有这种早餐店吗?
清晨物燥,天空灰蒙蒙的。
林巨霖早餐吃上嘴,还堵不住喋喋不休:“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这就是新欢和旧爱的分别吗?”
许宴咬着豆浆吸管,心烦着呢:“说什么屁话。”
“诶,不过话说,你去哪买的早餐,我没注意看。”林巨霖回忆早餐袋表面的标志,眼生。
“十六中附近的红楼,红楼就是店名。”许宴说。
“十六中,十六、卧槽!”
林巨霖不知道红楼,但知道十六中,忍不住爆粗口道,“你他妈跑了将近五公里、来回十公里就为了买早餐哄你的新欢,难怪回来喘成狗,你是不是跑步去的?”
许宴懒得纠正「新欢」两字,没人懂他心里的苦,说:“去的时候跑步,回来打了个车。”
林巨霖仰头眨了眨眼,装作把眼泪流回去,良久后感慨万分:“你对他是真爱。”
“滚。”
红楼早餐店是上辈子高二暑假时期,白隽带着肖远和他一起光顾过的地方,去过不止一次,印象中肖远对红楼的评价很高。
但单靠这个就想把人哄好,显然不切实际。
许宴趴桌子上沉思。
“诶。”宋芝悦回头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肖远呢。”
“我哪知道。”许宴心不在焉地翻着语文书。
“你们不是住隔壁吗?”宋芝悦狐疑道。
许宴问:“现在几点?”
宋芝悦看腕上电子表,七点零四分,往常这个点肖远也没来。
她无语地转过身,不再问了。
早读课开始前两分钟,肖远踩着点进教室。
最后一排的那人架着语文书挡在面前,肖远坐下时,听见那人嘴里懒洋洋的念:“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啊。”
结果两小时没到,外面开始下雨,时不时裂下闪电,闷雷劈得人头皮发麻。
花坛里的芭蕉树正值茂盛,经不住大风雨水的洗礼,在电闪雷鸣中凄惨地脱掉满身荆棘。
课间……
宋芝悦回到座位,和前前桌女生吐槽:“不知道哪个渣男在发毒誓,外面芭蕉树都劈秃了。”
刚在心里发完「你要是现在雨过天晴,我绝对一个礼拜不吃rou」毒誓的许宴默默关上那扇妄图和老天交流的心灵之窗……
自闭了……
他歪头杵着额,看着空荡荡的前桌,眼里生无可恋。
上课铃声响,前桌帅哥拎着一撂试卷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