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抓不住那些暗中搞鬼的人,唐博能用粮食、用银钱、用房子和田地收买那些士兵,他呢?
他后来虽然也跟士兵们说,只要守住安河城、只要打跑白鹿领,他就会给士兵多少多少赏赐,如果能杀死唐博者,更是有厚赏。
可是没有用。
因为唐博不是侵略者,他打四塔郡、进攻安河领具有最名正言顺的名义。
而且唐博做得最绝的是,他把他能找到的民众都带来城外,让那些老少向城里喊话,说这片土地本来就是新领主大人的,他们本就该听新领主的,而且新领主对他们好哇,不会多收他们的粮食,还要免除他们三年税收。还保证提供他们良种和耕田用的更好工具,并且以后修路修城等劳役也全都取消,如果需要人手去做这些,都会给钱管饭。
城里士兵有些家人确实在城里,但大多数士兵的家人都是泥腿子,他们四散在四塔郡各处。
等这些士兵的家人或亲友邻居之类的一来,城里那些士兵哪还能有多少守城的心?
谁不想回家?
谁想卖命打仗,每天还吃不饱?
到最后唐博还让人向城里喊出,活捉或杀死反叛者上官,就能根据功劳得到房子、田地、金币不等的赏赐的话。
那些原本扼制士兵不准他们逃出城的上官都害怕士兵为了那些悬赏反过来刺杀他们,等到士兵偷偷商量逃跑的时候,这些上官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此,跑的人越来越多。
剩下的人越少,也就越守不住,谁也不想留下做必死无疑的炮灰。
等到安申下令不允许士兵再逃跑,如果发现就杀无赦后,剩下的士兵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直接炸了。
安申听着外面城破后,白鹿领军队冲进城里的喧嚣声,慢慢坐直身体。
他是郡主,是大公派遣和任命的四塔郡最高行政官员,唐博绝不敢杀他。
“我们是贵族,唐博想要的无非是领地控制权,我们交出去就好。至于家财,能保住就保,保不住也用不着强求。”安申目视前方,对厅内贵族和心腹手下,也是对他自己说道:“唐博不可能随意杀害贵族。”
安申这点没说错,唐博也许碍于和绿麻大公等人的表面关系,不能明着杀害没有对他邀战的安申等贵族,但他没来啊。
来的是古鼎和镇老这两个杀才。
镇老恨死了郡主安申和安家人,也恨其他对他和爆王河领人落井下石的领主。
古鼎则巴不得斩草除根。
两人一拍即合,进入安河城后,直接杀进城堡。
那间大厅里最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当时进入这间大厅的只有古鼎和镇老两人,他们进去后就把大厅门紧紧关闭,不准人出去也不准人进去。
没人知道在两人进入后的短短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古鼎打开大门走出来,里面已经只剩下一地尸体。
古鼎和镇老对外放出的话是:郡主安申和手下那些领主发生争执,有人想选择投降,但安申不让,最后双方打了起来,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安申和他手下,以及那些领主们全都自相残杀而死。
有人不信?
两人对此态度非常光棍:反正我们给出说法了,信不信随你。再说就算你不信,你能拿我们怎样?
斗玉在古鼎占领城堡后冒了出来,他竟然化妆成了一名酒家女。
这位就是让安河领士兵和城民们人心涣散的主要功臣之一,他对安河城熟悉,更知道一些重要人士的喜好和弱点,他就带着一批人在酒馆和仆人间周旋,散播各种消息,同时暗中还搞挑拨离间和刺杀。
有斗玉带路和指名,城中凡是该死的人一个都没有跑掉。
安申夫人在听说丈夫死了,长子和次子也死了后,就自杀了。
她是不是真的自杀不知道,反正斗玉说她自杀,她就是自杀了。
安家人除了一个安三少跑了以外,其他人都被抓住,包括那些私生子女。
但古鼎并没有对这些私生子女赶尽杀绝,其中有不少是和斗玉差不多的身世,还有些人过得连奴隶都不如。
对于这些人,古鼎就当不知道他们的身世,直接把他们当普通民众处理。
对于如何处置安家的儿媳,古鼎特意赶回去询问了唐博的意见——他就是找借口想见唐博,唐博也知道这点,看破不说破,就任他来回折腾,反正古鼎不嫌累还高兴得很。
唐博表示如果这些女人想要离开,不管她们去哪里,让她们走。白鹿领还能请佣兵护送她们到目的地,但除了随身衣服,其他多余财产都不能带。
安大少和安二少,包括安三少在内,都有孩子留下。
安三少走的时候,就没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带上。他妻子到今天还在指望丈夫回来接自己去绿麻城,却不知丈夫早就跑出了铜雷国。
安二少的妻子哭哭啼啼说要回父母家,她父亲竟然是孔雀领领主。
唐博看在绿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