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您就放我进去吧,看一眼也好。”
“有什么好看的?你再吵下去,以后连公务都不见。”
“公务就能见吗?那宫主,本月忤纪殿的汇报——”
“现在才月初!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我找人把你架走?”
霞云忍不住破口大骂,而殿外的风舒轻笑一声,道:“别啊。见您中气十足,风舒就放心了。我先走了,一会儿晚膳时再来。”
“来什么来,别再来了!”
霞云气得甩了一道风刃,却只打在了门格子上。那门外的人影晃了下,很快就不见了。
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
霞云揉着发疼的额侧,再看看摆了满桌的公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
风舒这么一闹,霞云也没胃口吃饭了。他按着发酸的后颈,慢慢地移到床榻上,很快便睡下了。
“醒醒。”
迷糊间,霞云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唤。
“宫主,快醒醒!”
……好吵。
霞云微微睁开眼,隐隐约约地瞧见一个人的轮廓。
见他醒转,那人松了口气,然后漾出一抹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宫主,该起床啦。”
“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吧。”
霞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没心思和对方计较,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眠。
“怎么,今日也身子不适吗?”
霞云抿了抿嘴,刚想回应,就觉得额头一凉,却是风舒将手搭在了自己脑门上。
“还真有些发烫。”
温暖的白光自风舒的手心涌出,融入了他的额间。
“都制定律法了,怎么还有人肆意破坏草木啊?”
霞云听出他声音里的怒意,便勉强着坐起身,道:“无妨。这点程度的不适,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挽了挽有些汗shi的长发,道:“我睡多久了?”
风舒伸出手,将他扶起,道:“没多久,只是错过了两顿饭,直接到第二日清晨了。宫主饿吧?我准备了点易消化的吃食,您用点吧。”
“第二日?我睡那么久了?”
霞云微微一怔,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也不知是被饿坏了,还是日常的疼痛而已。
他瞥了眼桌上摆放好的碗筷,决定还是别虐待自己的胃,好好吃个饭再说。
于是,霞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刚往前踏出一步,却立刻觉得头晕目眩,差点儿就跌倒在地。
体温瞬间升高,浑身上下也如遭蚁噬一般,隐隐有些麻痛。
霞云咬了咬下唇,按捺下喉间翻涌的血气,攥紧了风舒的衣裳。
“宫主?”
风舒似乎也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把人扶到塌上躺下。他将棉被盖在霞云身上,然后抬起衣袖,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霞云想起自己睡下前,向风舒动手的事,不禁感到有些羞愧。
他看着风舒焦急的脸色,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碰触对方——
可身上的疼痛忽然加剧,他心中一颤,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风舒专心为霞云擦汗,倒也不曾留意他的举动。他瞅了桌上的膳食一眼,道:“宫主,您还好吗?”
“无碍。你且去上衙吧,无须顾及我。”
霞云听着风舒关切的话语,莫名有些心如刀割。他下完逐客令后,便艰难地翻了个身,将棉被往上扯,把自己闷在里面。
“可——”
“好啦,堂堂忤纪殿掌讯,总得以身作则,不能带头迟到吧?”
身后的人安静了会,随即以担忧的语气开口:“宫主,你最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次次都那么剧烈,我担心——”
“担心什么?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不碍事的。”
霞云缩在棉被里,忍着体内翻涌的热浪与痛感,故作轻松地道。
几百年下来,他已经渐渐习惯这些痛楚了。
一开始,他每日都只能瘫软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滚;
而如今,即使痛感有增无减,他却能作着简单的动作,与风舒如常对话。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足以麻痹所有的感知和神经。
“我不信。”
一块Yin影落下,轻轻地将棉被拉开,把里头的人给转了过来。
“宫主,我想……”
风舒欲言又止。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似是因为担心霞云,整夜都没合眼了。
见状,霞云于心不忍,抬手摸了摸风舒的脸颊,柔声道:“好啦,又不是小孩了,别总哭丧着脸嘛。”
他本想安抚风舒,可伸出的手却抖得厉害,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待霞云意识到这点时,他的手已经被风舒抓着了。
风舒轻按抚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