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出戏只是个巧合,他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唉,楚欣她会信吗?
顾楚晏从后院回到主院时,戏台上正唱着吕家兄长要和吕家小妹断绝兄妹感情的戏码。
顾楚晏听得吕家兄长唱个句「小妹,你若再继续胡闹下去,休怪兄长不念及兄妹之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一看戏台下顾楚欣突然起身往房间走去。
顾楚晏赶紧追了过去:“楚欣,你听我说……”
然而女婢却将房门关了起来,留得顾楚晏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凌飞白过来问了声:“郡主她还好吗?”
顾楚晏耸耸肩,表情甚是无奈,接着他道:“算了,就让她自己先静一静吧。”
随后二人便回到了座位上,陪着友人们继续看着戏。
但这时,顾楚晏的那几个好友可对台上唱的戏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们纷纷觉得这台下的戏更Jing彩。
“世子……”身后有人拍了拍顾楚晏的肩,对他道:“真没想到你对少将军的喜欢,竟然胜过了兄妹情深啊。”
“呃……”顾楚晏转身对他笑笑:“还行吧。”
“还行?”凌飞白忽然侧过身来,审视着他,质疑道:“仅仅还行?”
顾楚晏白了他一眼,你这是要跟我较真?
“嗯……”顾楚晏忽而笑道:“反正吧,肯定是不及少将军对本世子的喜欢。”
身后的朋友听了他这话,不信道:“世子,你就算是要面子,也别当着咱们少将军的面胡说啊。”
“我胡说?”顾楚晏郁闷,示意凌飞白道:“凌飞白,你跟他们说,是不是这样的?”
凌飞白笑了笑,回过身来对那几人说道:“世子所言确实属实。”
后面看热闹的人愣了愣。
凌飞白接着又道:“我喜欢世子确实甚过世子对我的喜欢。”
“世子……”有人发表看法道:“少将军真的好给你面子啊。”
“夫唱夫随呗。”忽然有人高声道:“世子你可以啊,驭夫有术啊。”
顾楚晏闻声望去,正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阮昱卿。
顾楚晏于是回他道:“阮昱卿,改日我教教你啊。”
“别别……”阮昱卿摇手拒绝:“我啊,用不着,我可是要娶妻纳妾的。”
有人玩笑道:“阮公子,性别方面你也别定的太死……啊!啊啊,别打,别打……”
他这番玩笑话还未说完,就被阮昱卿给揍了一顿。
然此时,世子府的正房内,女婢听着院子里的戏曲声、玩闹声,不禁冷嘲热讽道:“世子和瑨国这些人的关系可真是融洽,倒让我觉得他也是个瑨国人。”
顾楚欣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她这番话,神色逐渐冷漠了起来:“或许阁主是对的,世子的心其实已经不在北越了。”
女婢不禁问道:“所以如今你还想先送他回北越吗?”
顾楚欣摇了摇头,淡淡说了句:“是我错了。”
当年北越和瑨国休战缔结盟约,顾楚晏被迫离开北越去往瑨国临安城为质子,自此与顾楚欣分开,而她却因与真正的顾楚欣有几分相似,便被无名阁选定为顾楚欣的替身。
这些年来,北越送往临安城的所有关于北越郡主的画像其实都是她,就连写给顾楚晏的信件最终也会换成由她书写的那一封,而她也看过瑨国使臣送来的所有关于顾楚晏的画像与信件。
有的时候她也会恍惚,觉得那个被迫质于临安城的世子就是她的兄长。
所以当北越皇帝安排她替代顾楚欣去往临安城时,同门都在筹划着任务如何进行,只有她一心想着要在行动前先将顾楚晏送回北越。
因为她们此番的任务是行刺。
刺杀瑨帝!
无论任务是否成功,她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临安城。而若顾楚晏还留在临安城,势必会牵累到他。
可如今戏台上的这一出戏到叫她看明白了,她在为顾楚晏着想,惹来的却是对方的嫌弃。
是她先前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只是无名阁培养的一名杀手,又不是真正的顾楚欣,何必要去担心顾楚晏的安危,何必再多管顾楚晏的闲事。
戏台上的戏落下了帷幕,结局是吕氏兄妹二人最终分了家,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太阳西落,众人相继离开了世子府,热闹喧哗了一整日的府宅逐渐恢复了安静。
晚饭时分,顾楚欣走出房间,很平静地与顾楚晏共坐一桌。
顾楚晏很抱歉地道:“楚欣,今天戏园唱的戏,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王兄,先前的事都是我不好。”顾楚欣忽然笑了笑,道:“王兄你今晚就搬回将军府吧。”
顾楚晏愣了愣,以为她在闹脾气,说气话,故而道:“楚欣,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顾楚欣笑着道:“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