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羽的心跳再次变快,他兜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你上次来我这儿之前。”
乔贯松笑他:“上次陈妈给你送锦旗的时候,和我聊了半天,老师你被陈妈出卖得一干二净。”
徐羽情绪中仅剩不多的紧张被乔贯松轻松的语气彻底消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问他最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但出口的话却拐弯抹角,跑到了千里之外:“是之前我在医院里和你打电话说的那些话?”
乔贯松:“是的,天底下再巧也没有这么巧的事。”他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徐羽放在外面,僵直地贴着裤线的手指。
“从一开始——一开始你在HOOCH 遇见我,就知道我是谁。”
徐羽的声音有些为不可察的颤抖,他勾了勾食指,轻轻给了乔贯松一点点回应,乔贯松立马握住了他的那根指头。
“是的。”乔贯松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羽尽量压抑住情绪,但鼻头依旧有些发酸,他根本不期望在自己身上会发生这种好事——但是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不用他思考下一步怎么做,不用他选择,不用他放弃,也不用他承受挣扎。
有人已经帮他做好了一切,连台阶都给他撤下了。
“老师都打算和我一刀两断了,我告诉你,我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黑暗总是能给人更大的勇气,此刻的乔贯松就是,“我本打算我们就这么过完高中三年,没想到老师自己发现了。”
“这么过完高中三年?”
“不然老师怎么厚下脸皮?”乔贯松道,“不过现在看来,老师好像也没那么——”
“没那么要脸。”徐羽接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贯松话说到这儿,稍作停顿,却又笑道,“不过好像确实如此。”
徐羽仰头望着乔贯松,他虽然看不清乔贯松陷在眼窝中的双眼,但他能读懂对方的笑意和温柔。
回去就写辞职申请书。
小乔还握着他的手指,就这么背着光看他。徐羽不由被路灯迷花了眼睛、被远去的尘嚣蒙住了双耳,不等他的思维跟上动作,他已经反握住对方的左手向后拉去,熟悉如何亲吻的舌尖自主地循着它多年养成的习惯前去挑逗。
徐羽这么多年丝毫放纵的个性惯坏了他的舌尖,让它忘记了如何克制。
它头一回被压抑了这么久,一旦取得了主动,根本不肯放弃为与它相连的身体攫取哪怕一丝一毫的渴望。
它工作了有些年头,很快乏累了,但和它纠缠的另外一个却不肯就此退去,于是暂时接管了它。
徐羽不知自己握那截手腕握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越握越兴奋,最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放纵的本性。
他引着那只手腕下的五指移动,像是在炫耀一般带着对方了解了一番自己的诱惑力。
对方任凭徐羽带着他,将头埋在徐羽的脖颈间,仿佛进入了一片从未了解过却又格外具有魅力的区域。
徐羽知道自己可以随意波动对方的渴望和情绪,于是愈发自得和兴奋。
乔贯松其实一点也不急,但是徐羽好像很急。乔贯松想,徐羽可能是很多天没有解决个人问题了,这对生活「规律」的徐老师来说,可是不小的挑战。
但是吧,徐羽把他也搞急了之后,忽然清醒、抽身而退,要回屋里,这让乔贯松无法忍受。
乔贯松毕竟从来没这么急过,还不像徐羽那样知道如何「适可而止」。
他环顾了半圈,正打算把徐羽推进身后的一间小屋里,电话却忽然响了。
他烦躁地抽出来,发现是乔寿。
徐羽道:“快接,他没事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乔贯松也知道,于是他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接起来:“乔寿?”
乔寿道:“你那个叫陈晓小的同学过来了,还有——还有一位自称是肖传的先生,你问问徐老师,你们需不需要先回来。”
徐羽在旁边听到了,他皱起了眉,直接从乔贯松手里接过手机:“我们马上回去,你小心一点。”
乔寿说好。
“走,我们回去。”徐羽把电话直接放回乔贯松的兜里。
乔贯松眼疾手快地趁着徐羽还没抽出手时在兜里捉住了徐羽的手,他也不说话,但不乐意已经写在了脸上。
徐羽横他:“你干什么?”
乔贯松悻悻地松开徐羽的手。
徐羽忍不住笑了,他抽出手之前勾了勾乔贯松的手掌:“肖传这个人有点危险,我们先回去。”
乔贯松点点头:“好。”
乔寿有点不知所措地环着靠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陈晓小,尴尬地面对着沙发上的肖传。
肖传看上去很紧张,不停地搓手,往手心哈气,时不时瞥一眼陈晓小,然后又瞥一眼乔寿。
陈晓小哭了两分钟,终于哭够了,她抬眼朦朦胧胧地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