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贯松惊讶于陈晓小这么坦诚:“你来找乔寿干什么?”
陈晓小捏住衣角,装出轻松的样子道:“有人托我给他送花——”她说到这儿,停住了。
乔贯松道:“谁?”
能让陈晓小送花、并且认识乔寿的人,大概率就是筒片子里的人。
筒片子里的人给乔寿送花……乔贯松可不相信对方真的喜欢乔寿。
如果对方有什么Yin谋,乔贯松就必须要问出这人是谁——虽然乔贯松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对象。
陈晓小含糊道:“是、是医院里的人,和我一起住院的人。”
乔贯松这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住院的人?乔贯松纳闷,他干脆直接问道:“是筒片子里的人吗?”
陈晓小看了半天乔贯松,最后道:“是筒片子里的人——我一会儿还有事,先回去了。”
乔贯松侧过身,让陈晓小往下走。就在陈晓小要走过乔贯松身前时,他脑中电光一闪,一把拉住陈晓小的胳膊,脱口道:“是不是余盛启!”
陈晓小整个人抖了抖,她挣开乔贯松的手,沉默地快步走下楼。
乔贯松咬咬牙,转身跑上四楼,将钥匙塞进锁孔中,使劲顶着门,一鼓作气把这破铁门拧开。
乔寿坐在床上看书,他扎着高马尾,转头看向乔贯松的时候,乔贯松恍然看到了过去的乔寿。眼神明亮、眼尾似乎带着笑。
他大步往房里迈,结果一脚踢到了门口的一束花,那束刚被陈晓小放在门口的花被踢散了一半,哗啦啦滚进房间中。
乔贯松还没出口的质问被花这么一绊,被迫憋了回去,他气急败坏地捡起这束花往桌上一扔,回身关上门,大步乔寿跟前:“你、你——”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去花束里找证据,一把抽出那张明显文化水平不高的纸条,放到乔寿眼前:“余盛启是不是被架子砸了?你那天干什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的。”乔贯松压着火,声音低沉,“你就是想瞒着我?”
乔寿眼神迷茫地拿过纸条,皱眉思考了两秒钟:“什么,我不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的?”
乔贯松道:“那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筒片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你那天下午——余盛启被架子砸的那天下午,你干什么了。”
乔寿「啊」了一声:“我没干什么,那天下午大多数人都在工作,不在筒片子里,我在楼上听到架子塌了,我到窗边一看,就余盛启一个人在下边无所事事,结果那架子刚巧就砸在他腿上。”
“我下楼去,看余盛启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我心想这要出人命啊,我就拼了命才把那架子给移开,然后有点擦伤,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就没跟你说。”乔寿无奈,“怕耽误你学习。”
乔贯松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这么平和,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道:“我——”
他说了一个字,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坐到乔寿身边,用手撑住额头:“我——”
他叹了口气,不知该作何评价,只能自我调侃,“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你后来把余盛启弄去医院了?”乔贯松问。
乔寿道:“是,我给他简单做了处理,稳住他情绪,叫了救护车,但那会儿我双臂严重脱力——还有些其他的困难,我想不出来能找谁帮忙,就给你们老师打了电话。”
“你们老师离得近,Q中,他两分钟就冲过来了。”乔寿道,“好在有他,不然我还真救不活余盛启。”
乔寿说完,和乔贯松一起沉默了半天。
忽然,乔寿使劲拍了下大腿,惊恐地站起身,拿起纸条看了看,然后又拿起花束看了看。
乔贯松抬起头看乔寿,觉得整件事荒诞得有些好笑。
乔寿拿着花束,充满质疑地回头看看乔贯松,又看看花束,想说什么,但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在进行头脑风暴。
高马尾就跟着他转头的动作晃过来、晃过去,乔贯松捂住嘴,转过头,笑出了声。
乔寿气急,他拿花束拍乔贯松的肩膀:“你笑什么?”
乔贯松忍不住了,躺到床上放肆地哈哈大笑,他对乔寿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什么?”
乔寿拿着花,愤怒道:“放屁!”
乔贯松道:“放屁好像不算一计,凭这个一般人还真制不了敌。”
乔寿被逗笑了,他又怒又想笑,最后把花一扔:“余盛启,他不是自己来送的花吧?”
乔贯松摇头:“不是,陈晓小帮他送的花。”
乔寿松了口气:“那就好,竟然是他。”他表情很是复杂,“你怎么知道是陈晓小,刚刚在走廊碰见了?”
乔贯松说对。
乔寿解开头发,把发绳绑到手腕上,拿起床上的书,记下书页,将书放到桌面上,沉着脸道:“希望他这辈子都别出院。”
见乔寿要睡觉,乔贯松起身给乔寿腾地方,去洗手台洗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