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出门的青年——是不是他做的?乔贯松想,自己之前隐约的猜测果然没错。
但是那个青年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会是他期望的那样吗?
乔贯松的思绪被李分郝打碎盘子的声音打断了,他抬眼望去,就见李分郝尴尬地站在不远处,手里的瓜和玻璃盘子一起碎了遍地。
乔贯松有些心虚地收回了盯着徐羽锁骨的视线。
乔贯松在徐羽家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走,徐羽将他送到门口,李分郝却说他也要回去,正好跟着乔贯松一起出小区。
乔贯松跟着李分郝一起下楼。
李分郝走出徐羽家窗户视野范围内后,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对乔贯松道:“如果我刚刚看的没错——”
乔贯松想起李分郝摔碎的那个盘子,心想李分郝对情感方面还是挺敏感的。他没想承认自己对徐羽的心思,打算随机应对。
李分郝却也没点明,他叹了口气,道:“徐羽这两个周五周六晚上都会去Z区和平路的HOOCH ,估计今天晚上也会去。”
“那儿九点之后就台上是亮的。”李分郝瞟了眼乔贯松,拍了拍他,没再说话。
“看你想没想好。”李分郝耸耸肩,“要我说,反正你都成年了,只要不耽误学习就成。”
乔贯松说了句多谢。
李分郝可不会说不客气,他跟着乔贯松哼着歌走到小区门口,正想告别,乔贯松忽然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分郝以为乔贯松想咨询感情问题,乐颠颠地抱着手臂沉着道:“什么问题?”
乔贯松道:“在别人家录入自己的指纹是不是不太好。”
李分郝愣了愣,他想解释,但乔贯松已经转过身走远了。
李分郝气得捶门。徐羽家电子锁是密码或指纹开锁,一共能录四个指纹,李分郝的指纹是他昨晚刚刚缠着徐羽把自己的指纹录进去的,估计徐羽想起来就给删了。
朋友之间录指纹有什么问题?
这俩人一个德行,真他妈气人!
40、想清楚了
——乔贯松心境的彻底转变——
从徐羽家离开后,乔贯松终于从朝戈就是徐羽的震惊中冷静下来,于是他花了一整个白天思考。
首先他要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和朝戈继续。
乔贯松自认为不是道德感多强的人,在筒片子的这些年早就磨去了他的大半脸面,在乔寿的事情刚刚在筒片子内传开的时候,乔贯松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如何用有效而不会被追责的方式折磨那些畜牲。
那时候,刚上高中的乔贯松在夜里对着白墙失眠,眼前的白墙就像是电影院的大荧幕,里面循环放映着某某家的布局、各种可能的杀人手法。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贫穷可以使人变得面目可憎——筒片子的所有人都是。
余盛启好色,一边侮辱乔寿,一边暗搓搓幻想,幻想的时候他嘴上说着多么多么恶心,可乔贯松明明看到了他眼中极度兴奋的光。
乔贯松很清楚自己比旁人更能洞察人心,他从未和谁说过这件事,但不代表他心里对自己没有认知。
就像他看见徐羽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看不透他,就像他和朝戈聊了一天之后他就隐隐感受到了朝戈对他的中意。
他知道可以对李分郝、对蒋启付诸真心,他知道对陈晓小和陈妈应敬而远之——
虽说如此,那天看到陈晓小包庇伤害乔寿的人的时候,他依旧很心寒。
乔贯松想,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仇恨和爱意都能在他心底深埋。
他早早就决定将来有所成就后,一定要报复筒片子里的每个人;
他当初也决定过,一定要咬紧朝戈不松手。
如果再忍耐一些、再不要脸一些,就能拉回朝戈……他何乐而不为?
既然决定了,那么乔贯松就需要想问题出在哪儿。
他知道徐羽是朝戈之后,这种奇异的重合,让乔贯松对朝戈的情感在徐羽身上投射了部分,然而并不能完全投射。
他相信徐羽也差不多,只不过徐羽比他优柔寡断。徐羽知道要断绝他对朝戈的念想,却做出了最差的行动。
要是当初徐羽用朝戈的身份真情实感地和乔贯松谈断关系,乔贯松未必不会被徐羽这张嘴说动,但是徐羽偏偏用了最不符合徐羽性格的方法——直接拉黑。
乔贯松想,一定是因为徐羽内心也并非道德感很强的人,如果徐羽是,他的过去就不会是李分郝口中的那般恣意。
徐羽又想遵守师生准则,又不认可师生准则,所以才会如此矛盾。
至于他猜得准不准——乔贯松一向自信自己猜得很准。
今天白天他并没有反对李分郝的话。李分郝说他对徐羽有心思,乔贯松觉得不过是他对朝戈有心思罢了。
他干净吗?他很干净,在这方面他从身到心都很干净。乔贯松慢慢反思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心情起落,甚至忍不住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