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缓慢的舒了一口气, 他伸手抱住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毛,轻声责备它,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莽撞?你这么冒冒失失的把人家东西叼出来,被人家抓住了怎么办?”
小毛抖了抖毛,慢慢的放松下来了,“没事,他们没有看到我。”
弥月琢磨, 小院应该是工坊里的管事休息的地方。雁轻说院墙附近装了监控,但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又不是库房,应该不会装监控。这件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 要划到灵异事件的范围里去了。
弥月弹了弹小毛的脑袋, “下次不许再冒失了!”
小毛知道他只是在担心它的安全, 而不是埋怨, 顿时就恢复了本性,拱到他怀里来回打了两个滚儿,表示要再去看看。
弥月有些担心, 雁轻却觉得去看看也好。
“它这个样子, 别人不会注意的。”雁轻说:“让它过去看看也好, 咱们也好知道,坠子的后续怎么样了。”
“等等。”弥月拿出手机给印章拍了几张照片,又拽了张纸巾将坠子仔仔细细擦了两遍,确定不会留下他们的什么痕迹了,将绳子递给小毛, “这个带回去。我们留在手里没一点儿用……趁他们不注意扔回去, 小心点, 别让他们看到你。”
“放心吧。”小毛蹭蹭弥月,叼起坠子,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雁轻目送小毛离开,带着几乎是笃定的神色问他,“这个东西你以前见过吧。”
弥月点点头,将南唐扔下池塘的第一枚印章说给他听,然后又讲起了灵犀山上的二师兄王周,说起跟他接头的人出示的那一枚“豹”字的印章。
“这是第三枚。”弥月有些疲惫的看着雁轻,“狐、豹,这一个又是蛇……这也不是十二生肖,你说这一个一个的,有什么含义呢?”
雁轻也不知道,他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从南唐那里套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弥月又把他们去套话的事儿说了,“但她说这东西一共有六个,我总觉得,这一条信息应该是真的。”
雁轻想了想说:“我以前听人说过,南长生手底下有一个小团队,算是他的智囊吧。他们专门去给他打听哪里有珍品这一类的事。听说这个小团队……具体几个人,我记不住了,因为当时压根也没认真听,但印象里,好像人家说的就是六七个。”
弥月Jing神一振,“人数倒也对得上。但是这种小团队,不管是什么性质,总归都是替南长生打工的,有必要搞得这么……啊,跟黑\社会似的吗?”
雁轻脸上浮起笑容,“你这样想也没错。但如果智囊团与南长生的关系比一般意义上的工作关系更加紧密呢?比如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而且还是比较丰厚的那种利益呢?”
弥月没有出声。
雁轻淡淡的说道:“如果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同的分工,或者说牵扯到了按照什么标准来分红……是不是就比较好理解了?”
弥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个因为利益聚拢在一起的小团体,彼此之间有不同的分工,又按照重要程度划分不同的阶级,这是很正常的。
弥月现在想的是,如果南唐当初扔掉的那一枚是属于南长生的,那么一个“狐”字足以表明南长生也是团队中的一员,很可能是坐在一个类似于军师的位置上。
那么说起来,南长生也不过是团队中的一员。
团队的首领又是谁呢?!
“血纹瓷这件事,我真没想到南长生头上去……也没看出来南长生跟严赋有什么特别好的交情啊。”
弥月就觉得这些人可真能折腾啊,他们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图什么呢?
雁轻提醒他,“你为什么认定了血纹瓷的仿制就是严赋在暗中推动呢?就算赵家兄弟曾经拿出来一对仿品,说的也是刘春和找来的。至少明面上跟严赋没什么关系啊。”
弥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我猜的。”
雁轻这样问他,也是有道理的。
弥月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怀疑到严赋头上去的了,或者就是看到他与赵家兄弟的互动,就认定了他才是赵家兄弟背后的那个人?!
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雁轻开始哄他,“说起南家,最近听说要办喜事,你知道吗?”
弥月回过神来,“是说南唐?”
雁轻点点头,“我有个客户,跟林博因关系不错,说林家老爷子嫌麻烦,不打算让他们订婚,想直接办喜事呢。”
弥月又想叹气了,“南唐竟然会同意,我真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雁轻微微一笑,“或许这个机会并不是那么理想,但对南唐来说,只有离开南家,她才有出路。”
弥月对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不是很懂,有些迟钝的问他,“不是都说南长生很喜欢她?”
“那有什么用。”雁轻嘲讽的笑了起来,“他们家的姑娘都是当砖头来养的……哪里需要哪里搬。不嫁林博因,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