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烁听的眼睛都直了,“古玩协会安稳了多少年了,真是……拍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我听他们说, 古玩协会这一次要完蛋了。”
弥月苦笑, “赵会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这老人家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会长, 也许还有什么办法能力挽狂澜, 挽救古玩协会所遭受的这一场灭顶之灾。
弥月并不想看到古玩鉴定市场淘汰掉一大批专业人士,只留下杜宇这样一肚子旁门左道的所谓专家,和严赋这种唯利是图的收藏家。
到了那一步, 这个城市的鉴定行业才真的没有希望了。
林青山一大早出门之前, 还让弥月捎着他绕路去探望病人。结果赵默的夫人连林青山、秦翰这些人也都怪罪上了。
在赵夫人看来, 一个协会的人一起参加活动,所有的人都没事,就年龄最大的赵默被气病了。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用赵夫人的话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只有老赵一个人冲锋陷阵吗?别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林青山没办法跟一个外行解释清楚这里面的纠葛, 只好徒劳的说几句安慰的话, 然后顶着赵夫人怨念的视线落荒而逃。
弥月跟赵默没什么接触, 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私心里讲,他很不满赵默平时的不作为。正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有些人有机可乘,把一个好好的协会给搞散架了。
他这完全就是被自己养大的白眼狼给反咬了,跟林青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不管弥月怎么心疼自己师父,他也不可能冲上去跟一个老太太吵架。何况老太太压根都没有注意到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她光顾着跟她认识的那几个人喷火了。
走一趟医院,简直憋了一肚子的冤枉气。
还好后来有啸啸治愈他。
习烁问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么觉得,严赋看着就是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架势?”
“这我就不知道了。”
弥月之前一直在想严赋这人野心勃勃,搅风搅雨,或许就是因为前半生混的不如意,导致了他的性格发生扭曲,格外喜欢各种花式作妖。
但习烁的问题给了弥月一个新的思路:或许这里面就是有什么私仇呢?否则干嘛一开场就先瞄准了赵老?
弥月决定回去以后找个机会问一问林青山。
习烁的电话铃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稍稍有些诧异。但他也只是犹豫了一霎,很快就接了起来。
他站起身,正要出去说话,又停了下来,一脸无语的把手机递给了弥月。
“找我的?谁啊?”弥月有些意外,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存过的电话号码,连个标注也没有。
习烁示意他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女人的声音,“弥月?”
“是我。”弥月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你是……南唐?”
“嗯。”南唐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了,“你这会儿在习烁店里对吗?再过五分钟……随便几分钟,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就说请我去你们包厢里坐一坐。”
弥月,“……”
这又是什么把戏?!
南唐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弥月把手机递给习烁,“南家人都已经到了?”
“刚到。”习烁也觉得南唐打电话的事情透着几分古怪,“我刚才出去,看见他们包厢门口的客牌已经翻过来了。”
这在他们店里,就是客人已经到齐,可以按照顺序上菜的信号。同时也是提醒店里的工作人员,不要随意进入的意思。
弥月说了南唐在电话里的要求,想不通既然南家请客的人是她二叔南建章,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
“不是都说南唐和她二叔关系还不错?”弥月看看荆荣,再看看习烁,“我都知道的事,你们也听说过吧?”
两个男人一起点头。
习烁也有些纳闷,“都说南建章在南家是个透明人,多亏了有南唐替他说好话,他才能在南长生面前一步一步走出来。”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传言好像……不大可靠。
几分钟后,弥月依约打了个电话,南唐在那边摆着架子推辞了两句,然后有些勉强的说:“那好吧,等下我过去。”
弥月为了表示对女士的客气,还特意到包厢门口做出了迎接的姿态。
他觉得南唐也是一个有性格有头脑的姑娘,而且她还有可能掌握着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尊重一下也是应该的。
几个包厢中间是一个供客人们休息的花厅,弥月的视线穿过了花厅中的几丛绿植,看到不远处的包厢门打开,南唐拎着包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在她身后,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眼神颇为不喜。
这个男人弥月还有印象,曾经在南长生的身边看到过,印象中是非常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