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要害他,你要害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你要害他被全校的人耻笑,你要害他被取消奖学金,你要害他考不上大学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他想出头付出了多少努力?你怎么能做到,得到了他那么多好处,还想害死他?”
席雨眠的头脑嗡嗡作响,他伸手去抢杨寻云手中的那封信,杨寻云拼命挣扎,把信藏在身后,席雨眠扯着她的衣服,制服她的手臂,想强行夺过那封信,大概是他力气太大了,杨寻云的校服外套被扯坏了,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从旁边传来。仿佛当头棒喝,席雨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他才发现杨寻云的衣服已经被他扯破了,头发也被扯松了,她缩成一团,又哭又叫。
“席雨眠!你对杨寻云做了什么?”
席雨眠这才看到,来人正是袁星辰。
袁星辰把杨寻云拉到自己身后,指着席雨眠,浑身发抖:“你,你,你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袁星辰把两个学生带到办公室,审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杨寻云一直在哭,席雨眠一言不发,袁星辰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发现了杨寻云手上捏的那封信。
袁星辰把那封信里的两页纸看了一遍,目光又在席雨眠和杨寻云脸上反复扫过,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席雨眠暗恋杨寻云,以为杨寻云也喜欢他,告白失败以后就逞凶了。
袁星辰说完自己的推测,两个学生仍然毫无反应,女的还在哭,男的好像灵魂出窍一样,一句都没有辩解。
“席雨眠,你叫家长来把你接回去,你明天不用上学了。”
席雨眠什么也没说,背上书包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帝都的冬天确实比杂罗冷多了,尽管大多数时间待在室内,也像周老师说的那样有暖气,可总有出去的时候,从教室去食堂,从食堂去招待所,坐公交车,去车站。每当这个时候,林驿桥就穿上席雨眠给他的那件羽绒外套。
银灰色的长款羽绒外套非常合身,他看了尺码,确实是180码的。林驿桥的身材算中等偏瘦,尽管肩膀比较宽,平时穿180码的也够了。
在帝都的五天里,每天上午下午都会做题——所谓的冬令营,就是连续几天做题目。其余时间倒是空闲的,林驿桥也没有到处去逛,快期末考试了,他出来一周,可学校里还在教授新的课程,他每天都必须把新课程自习完毕,这样才能参加期末考试。
本学期老师会把高二年级的所有内容上完,时间非常紧凑,就算在考前,也是不停在上新内容。他经常会想起在教室里,坐在席雨眠身边听课的时间。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在一起,至今为止半年了,也就这一次分开了那么久。
穿着席雨眠的衣服时,他也会想起他。有时他甚至会把那件羽绒服盖在自己的被子上。招待所的暖气并没有那么暖和,门窗略有些漏风,但只要盖上这件长长的羽绒服,林驿桥就会觉得非常温暖,就好像被席雨眠抱在怀里时的感觉。
席雨眠在做什么呢?自己不在的情况下,他该不会偷懒吧?他的脚不知道好了没有。
冬令营在周五就结束了,周六早上他们坐飞机回到鹭岛,然后再坐大巴车回杂罗。
林驿桥上周末第一次坐飞机时,感觉还有些害怕,到回程时他已经不那么恐惧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被提醒关窗前,还能看看外面的天和云。
周老师是个老人家了,已经五十多岁,一上交通工具就睡着,林驿桥也没个聊天的人,只能默默地等待时间过去。
在鹭岛换乘大巴车时,林驿桥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想到回到学校是周日下午,席雨眠应该也在学校了,他就莫名有些忐忑。
这种忐忑持续到他回到宿舍,看到席雨眠的书桌和铺位都收掉了为止。
张敬从厕所出来,发现林驿桥回来了,叫了一声:“桥兄,你回来了!”
“席雨眠呢?”林驿桥问的时候,指尖都是冰冷的。
席雨眠搬走了吗?
张敬变得有点迟疑,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说,怎么回事?”林驿桥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
“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周一晚上,席雨眠对杨寻云耍流氓,被学校开除了。”
“席雨眠对杨寻云耍流氓,被学校开除了?”林驿桥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天晚上他爸就来把他接走了。杨寻云这几天都没来上课,说是心理受了创伤。”
“席雨眠回来过吗?”
“没有。”
林驿桥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张敬胆战心惊地看着林驿桥,他的脸色冷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桥兄,事情发生了,也很让人惊讶,我也没想到席雨眠对杨寻云……会有那种想法……”
林驿桥打断张敬,看着他,说:“席雨眠不会做那种事。”
张敬被林驿桥刀锋般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