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还在敲打女儿:“以前我也同你一样,以为高门大户丢不起脸,家丑不可外扬,小事统统可以不计较。”
“可你看看他给小满的宠爱和你遭受的锤炼,真的要喜恶不论,一辈子做个循规蹈矩的好女儿,好阁主么?”
“再者……”她再看柳言卿一眼,蓦然温柔:“这可是你未来的夫婿。你若爱他,就该为他多想想。”
“你若不爱,”苏夫人怅然叹气,苦大仇深:“还当尽早割舍,希望你不要步娘的后尘!”
第19章 到底爱谁
柳言卿觉得自己真是Cao心的命,一头是铤而走险的师弟,一头是闷闷不乐的女神。
既然苏氏夫妇已然交恶至此,苏夫人帮不上忙,吴越的验身之事便躲不过。
九璀阁长老们再度聚首,郑重其事的为阁主护法。而那个令九璀阁大动干戈的混小子被灵鞭缚住手脚,仰躺于台上,像待宰的羔羊。
大抵是为了证明吴越与伤小满的邪术有关联,昏睡的小满也被抬了出来。而苏浅安坐在她身边,紧握着表妹的手,低头垂眸看不出表情。
柳言卿绝望的看着这个场面,一想到无法承担的后果,心底不住哀嚎这游戏他不想玩了,女神他也不要了,赶紧让他穿回去吧!
不过穿越的套路一直是穿来容易穿回去难,他在轮椅上怒眨好几次眼,依然停留在这个时空,这个场景,逼他以柳言卿的角色面对危局。
长老解开吴越的前襟,露出年轻人健硕的身体,可以看见胸口的皮肤随心脏的跳动而起伏。
苏清冷用手指触碰他的心口,有微弱的灵流灌入。
柳言卿不知吴越的镇定是哪来的,他既然修习邪术,定然禁不起试炼。苏清冷在仙门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有他金口玉言盖棺论证,吴越这辈子都将背上魔修的骂名,足够他葬送一生。
他已然知晓吴越这样做的原因,故而心痛难止;又因悟不透他的后招,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住手!”
苏夫人终于出现。
柳言卿如获大赦,握拳的双手蓦然松开,掌心盈着一湾汗水。
久未现身的女主人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不可谓不美丽,只是上了年纪,过于瘦了,突出的颧骨带来凌厉的气势,比她冷脸的老公还要骇人三分。
苏夫人当庭发难:“清冷,你这般待客,恐怕不妥吧?”
苏清冷神情微动,不情不愿的将探出的灵流收回掌中,面色不善的质问:“你怎么来了?”
苏夫人径直走到他面前,没人帮她,便自顾自的给吴越松绑,嘴中不住絮叨:“听闻吴公子是锁月楼的得意门生,又与柳公子交好。你随随便便将人绑了,就不怕得罪亲家?”
“哼!”苏清冷冷嗤,眺目看向一旁的小满:“他可能是伤小满的凶手!”
“那柳公子还是浅浅的未婚夫呢!”苏夫人针锋相对:“小满还没断气,你就火急火燎要得罪锁月楼。浅浅以后是要嫁过去的,为何就不能替她想想日后的处境!”
两口子当众开撕,门客看傻了眼。
苏夫人出身名门为人持重,印象中永远是优雅得体的,从不把家长里短的事拿到台面上说。怎的闭关数年,再露面会转了性子,开口就谈论九璀阁中绝不能触碰的禁忌,捅出一场家庭lun理剧。
“荒唐!”苏清冷怒斥:“我们现在在说小满的伤,怎么就扯上浅浅了?”
“整天就知道小满!小满姓苏不假,难道浅浅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么?”苏夫人憋了二十年的邪火,呛声道:“若是哪天小满说他心仪柳公子,你是不是要把浅浅婚约退了,硬把小满塞过去?”
“无理取闹!”苏清冷睚眦迸裂,从未这么失态过。
吴越夹在两口子之间,唾沫星子在他上方交汇。他讪讪拢好衣襟,从台案上滚落,猫着腰想溜。
“吴公子!”苏清冷叫住他:“事情还没完呢,你这是要去哪里?”
“哈?”吴越一改昨日老虎头上拔毛的做派,嬉皮笑脸的讨喜:“我这不是看苏阁主忙着处理家事,不想耽误您时间么。”
“老夫这边马上就好!”苏清冷挽起袖子,俨然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不容商榷的下令:“还请吴公子稍安勿躁,躺回去再等片刻。”
“苏世伯!”柳言卿摇着轮椅过来,趁热打铁:“吴师弟是锁月楼的弟子,怎会与邪魔外道勾结?”
“师兄说得对!”吴越赶紧往师兄身后躲,满嘴跑火车:“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苏阁主在先,昨日在狱中已经悔过,日后绝不再犯!”
又道是:“我既已入了锁月楼,魔道邪术那是想都不敢想!否则一旦被人揪出来,锁月楼几百年的老脸都被我丢尽了,有何颜面面对赏识我的楼主和师兄?”
“我听说验身怪疼的,想起来就双腿打颤,险些憋不住尿!”吴越泼猴一般,说完一套又一套:“还请苏阁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这次就放过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