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证!”柳言卿虽然迷糊,但是没醉,举手发言:“一壶全是我喝的,小满姑娘没喝上几口!”
“那怎会如此……”苏小满是找麻烦捅娄子的一把好手,苏浅永远在救火的路上,当机立断:“快将人带回去好好诊治!”
此时人就躺在吴越的臂弯里,他总不能再丢开,于是顺其自然横抱起来,阔步往回走。
苏浅心系表妹安危,压根顾不上旁人。
好在柳言卿的轮椅是法器,倒不需人帮忙,独自驱动轮椅跟上去。
醉鬼说醒不醒,看世间的一切都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距离变得不真切。透过恼人的雾气,柳言卿呆呆望着前边师弟宽阔的脊背,还有圈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居然有些怅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
“不好!”医修几经查探,沉痛道:“那邪祟太厉害,小满的魔毒已入心,极难拔除。”
“那怎么办?”苏浅急眼:“昨日不都说医好了么?”
少小姐发威,医修也哆嗦:“只能带回阁中,看长老们有没有办法。”
小满的脸色越来越青,呈现出行将就木的死气,苏浅一秒也不敢耽误,决绝道:“好!我们这就走!”
“那个……”医修欲言又止,打量了看热闹的柳吴二人一眼,提议:“医者望闻问切,需知晓前因后果。如今小满姑娘不能言语,恐怕还需要旁人描述当日的情情形。”
他的意思是要请柳言卿和吴越一同返回九璀阁。可因柳言卿之前差点在九璀阁丢了命,这样唐突的要求又不能贸然开口。
苏浅会意,她的玉葱手指搅着帕子,稍加斟酌便利落开口:“柳公子,吴公子,如今小满病危,不知可否赏光移驾到阁中小叙。家父定将二位奉为座上宾!”
“不行!”不知何时赶来的韦少东断然拒绝:“柳师兄身体抱恙,出门前阁主便千叮咛万嘱咐,事情办完速速归家,绝不可节外生枝!”
“就是啊,九璀阁那地方怎么能轻易去呢,”于琴音生得像个狐媚子,永远一副女性公敌的讨打模样,开口直攻人软肋:“也不知十几年前贵阁主是怎么许愿的,我们楼主竟舍得将幼子送到千里之外习剑。结果还不是……”
她及时止住话头,只幽幽叹气,一切尽在不言中。懂的人自然懂。
苏浅觉得脸疼,屈辱的咬着下唇。但事关小满性命,不允许她意气用事,只能继续好言相劝:“柳公子,看在人命的份上,你就跟我去一趟吧!九璀阁自那次事故后,里里外外的防卫都加强数倍,绝无可能再闹邪祟!”
虽然柳言卿压根不担心苏小满的死活,毕竟她有女主光环罩着。但如若再不答应,女神可就真哭了。于是跟吴越对了个眼色,松口道:“那就……去吧?”
“柳师兄!”韦少东急得跺脚:“当年之事至今没有定论,不可冲动行事啊!”
“无妨,”柳言卿心意已决:“还有吴师弟在,可以相互照应。”
于琴音也想开口再劝,被他抢先一步抬手打住:“于师妹先随韦师弟回去吧,我的药请交给吴师弟,再告诉他怎么煎煮。”
吴越会意。虽然楼中是谁谋害师兄至今没有定论,但柳言卿这是铁了心要逃离魔窟,顺便把盯梢的人甩掉。
只是不知九璀阁是个什么光景。但愿不要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才好。
柳言卿和吴越算一派的,韦于二人劝又劝不了,打也打不赢,只好先由着他们去,自己则先行撤退,回阁中去搬救兵。
出发在即,于琴音细细交代煮药的注意事项。吴越根本没打算煮,当然不会有多认真。
“师弟!”于琴音仗着师姐的威仪敲打恃才傲物的后生:“柳师兄的身子骨太虚弱,每日喝药一定不能间断,否则出了岔子拿你是问!”
吴越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试图在他脸上找出Yin谋和谎言的痕迹,可惜失败了。
瞧于琴音那个认真的样子,大概真觉得每日灌药才能救师兄,少了一天都要出人命。
“好的,”他装出虚心模样,将药包悉数接过,诚恳许诺:“我一定照顾好柳师兄。”
……
众人御剑而行,直奔隐藏在流云秘境中的九璀阁。
柳言卿和吴越共乘一剑,闹别扭非要坐轮椅,不肯像来时一样窝在人怀里。
吴越遭到冷落,扶着轮椅走了半道,终于憋不住问:“我又有哪里惹到师兄了?”
“没有,”柳言卿语调平稳,每一个字都透着疏离:“你好得很。”
吴越就更愁了。
师兄曾几次三番扬言要揍他,算不得大事,可这般老死不相往来之态却是第一次见,故而吓得人肝胆都颤。
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他下一句就直愣愣的问出口:“那师兄为何不让我抱着?”
一说这个柳言卿更气,怒斥:“你那胳膊是公交车么!谁都可以坐?”
“哈?”吴越一脸货真价实的迷茫,问:“我只知道马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