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卿一口茶喷了出来!
拜托,社交礼仪,商业吹捧懂不懂?有你这么较真的么?
吴越歉疚的给他递帕子,暗自嘀咕:“应该是不可爱吧……”
“不是!”柳言卿恼羞成怒:“你一个大男人,为何要纠结可不可爱的问题?我刚刚还夸了你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怎的不见你在意?”
“这不是废话么,”男人的自信毫无缘由,吴越得意扬起下巴,拿鼻孔看人:“我本来就很厉害!”
“你……”柳言卿气得差点捏碎杯子。
我收回原话,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你且走着瞧,等老子养好了腿脚,绝不会重蹈覆辙败在你手上!
可那不识趣的混小子还在继续纠缠:“师兄,你等着吧,我会变成世上最厉害的人,再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我、不、需、要!”柳言卿咬牙切齿的顶回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你不能,”吴越凄婉的看着他:“我若能早些来锁月楼就好了,师兄也不会被人害成这副模样。”
他冷不丁提起不能提的秘辛,听得柳言卿心惊rou跳。
“吱——吖——”
木格栅被推开,是陈婶托着壶进来,可以闻到酒香。
柳言卿看了看手里的茶盏,好奇:“茶已经上过了,这是?”
“这是送的糯米酒,”陈婶笑眯眯回答:“野猴子爱喝。”
柳言卿责备的瞪师弟:“你不是说以前没喝过,求我请你喝么?”
“以前是不让他喝,小孩子难能酗酒呢。”陈婶解释:“但是他馋啊,自己摸到酒窖去偷喝,被我揍过好几次。”
“我还以为陈婶是心疼酒贵呢……”吴越挠头。
陈婶白他一眼:“酒是不便宜,可你也没少干活啊!”
说罢不见外的落座,絮絮叨叨聊起往事:“镇上突然多了个小乞丐,谁也不忍心见他饿死,确实挺麻烦大伙的。”
“可他人小鬼大,有恩必报有债必偿,得了谁家的吃食总变着花样还。”陈婶指了指院子的柴房,道是:“但凡我哪天给了他饭吃,天黑前柴火一定劈好摞得整整齐齐。但凡哪天他偷了酒喝,连家里的田土都能被犁一遍。所以啊,大家都盼着他上门,尤其秋收时节,别提多抢手了……”
“陈婶……”吴越央求:“别说了……”
陈婶嗔怪:“我夸你小子懂事呢,怎么就不能说了!”
“原来如此。”柳言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怪不得帮了那小子一次,就粘在手上甩不掉了。
“还有啊——”陈婶还想再说。
“陈婶!”吴越忍无可忍的站起来,不由分说把人往外推:“你快去招呼客人吧,别耽误生意。”
陈婶争辩:“大早上哪来的生意?”
“有的,有的!”吴越诡辩:“你长得这么漂亮,人称酒酿西施,在街上吆喝几句,总会招揽到客人!”
“你这野猴子!”陈婶咯咯直笑,听得出来是高兴的,啐骂:“陈婶都这把年纪了,你怎么还提十几年前的事情……”
不过吴越好歹好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快嘴菩萨请走。
他再回来时,一脸的不自在。坐下后猛灌茶水,不知怎样才能把那些糗事抹消。
“师弟~”柳言卿逗他。
吴越撇开脸,不理人。
柳言卿干脆站起来,扶桌走到另一边,换了个喊法:“野猴子?”
吴越本欲不理,又担心他摔着自己,眼尾的余光要看不看,缠缠绵绵扯不断。
这副模样……实在太招人心疼了。
柳言卿撞邪一般,颤巍巍伸出手,借着站立的一点身高优势,按在师弟从不肯轻易低下的颅顶。
掌心烫热,来自年轻人蓬勃的朝气和康健的身体。
“师弟,不丢人,真的。”
现实中,加上游戏里,他从不曾对谁这样温柔过。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吴越这样的个性,面子更是大过天。
柳言卿拿他没招了,牙一咬心一横继续哄:“我觉得吧……陈婶说的那些事,都挺可爱的。”
可爱?
吴越终于等到心仪的认可,猛的抬头。
雅间狭小,男人高大。动作太大,桌子椅子跟着晃。
对正常人不要紧,对刚学会走道的柳言卿却致命。
他脚下一软,踉跄着栽倒在师弟怀里。
又一次……
“师兄!”吴越担心的唤他,带着歉意。
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捞起软绵绵的人儿,拢到腿上坐好。
“喂……哪有这样坐的。”柳言卿一侧是男人炙热的胸膛,另一侧是结实的桌沿,只能在狭小的缝隙里扭动挣扎。
“是师兄主动过来的,”吴越天真眨眼,无辜诡辩:“这边只有一张椅子,不这样坐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