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赵嵘说有事要忙,也许是在开会或者见客户。
乔南期收起手机,用英文同那好不容易请来的医生说了一下情况,没有休息,直接带着人往医院赶。
他本想着先让医生给赵茗看一看,具体聊一聊手术方案,等赵嵘有空了也能立刻知道情况。可刚到医院,便瞧见有不少人迅速往外快步离开,神色匆忙。
抬头往医院上方看去,顶层冒着浓浓的黑烟。
——起火了?
乔南期随手拦了一个正在引导人群往外走的人:“发生什么了?”
“顶层着火了,但您放心,好像不是什么大事,本来顶层就没什么病人。现在正在从高层往底层疏散人员,也打电话喊消防了。您小心些。”
顶层着火?
这种地方怎么会失火?医院从监控到安保他都是特意核查过流程的,没有什么纰漏,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漏洞?
眼看疏散的人也井不算慌忙,只是快步往外走,乔南期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到了先前在医院时感受到的凝视。
“疏散到第几层了?”
“十一层。”
赵茗的病房在第八层。
顶层的火势再大,也不可能那么快蔓延下来——届时消防早来了。
确实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但不知是不是多年来同贺南和陈家那些人明争暗斗的直觉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他眉头紧锁,思索了几秒。
下一刻,他竟然逆着人群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乔先生!!”
-
赵嵘抬脚便要去泡茶。
陈敬年拦住了他:“不用,我没有兴趣在这种时候喝茶。”
“那我们坐下聊聊?”赵嵘走到了沙发旁。他没走多远,只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坐下。
“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现在就送我离开。我说的是现在——立刻。”陈敬年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过他,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任何找人的机会。
“我手机丢了,”赵嵘没想到陈敬年都已经和他在这里独处了居然还这么着急,缓缓地说,“要做这件事,你得让我联系人。”
“那你先和我说你要怎么办到。”
赵嵘皱了皱眉。
他面上神情不变,语速极慢地随口说了些认识什么人、陈敬年如果跑的话可以跑去哪里之类的话。
还未说完,陈敬年这只老狐狸便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些和你送我离开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有人和你约定好了一会来你家?”
“没有。”赵嵘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或许他应对这种不知做过多少出格的事情的老狐狸实在是没有太多经验,他回答得太快太仓促,陈敬年反倒没再说话,只是盯着他。
两人之中沉默了几秒。
倏地——
陈敬年握紧刀子便猛地朝他刺来。
他没有相信赵嵘!
赵嵘已经十分警惕,可躲闪不及间,这刀竟是蹭着他的手臂便划了过去。
右侧手臂顿时淌出鲜血,细密的痛感传来,眼看刀尖又要抵到他的胸口,他顾不得伤口,受伤的手再度抓着陈敬年刺过来的刀。
扭打间,刀尖偏移,还是刺进了腹部些许。
好在赵嵘拦得快,刀尖没有深入。
他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额头满是冷汗。
陈敬年力气比他大上不少,他只觉得自己双手都要在这样的力道下错位了。
僵持间。
破门而入的声音骤然响起。
陈敬年听见动静,更是拼了命要在这一刻再次刺出那刀子。
赵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着陈敬年的手。
冲进来的警察不过瞬息的功夫便将陈敬年压倒在地,那沾血的刀也在猝不及防间落在了地上。
“赵嵘!你报警了!??”
情势在这一瞬间扭转。
有人上前扶住他,有人在喊医生,赵嵘咬牙忍着痛,说:“我哪有那个能耐送你一个通缉犯出国啊。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归案,我为什么要冒险?”
陈敬年扭动挣扎间,仍然瞪着赵嵘,似有不甘:“我明明一直在盯着你!!”
赵嵘默然。
他掏了掏口袋,将自己兜里唯一的一件物品——那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随身携带的带着定位功能的报警器拿了出来,抛到陈敬年面前的地上。
“这还要拜您儿子所赐。”他声音已经有些发虚,却仍然带着力道,“二叔,有时候我们确实要相信,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
陈敬年的墨镜早在挣扎中落了下来。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赵嵘。
被推上车时,他扭头看了一眼要上另一辆救护车去医院的赵嵘,不知为何,狞笑着说了句:“没关系,反正我不算亏。”
这像是在说他从前在陈家吃的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