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的眼神让我发怵。”
“我突然想去了。”
“什么?”
“走,回家。你去换身正式点的礼服,今晚我有邀约,你当我的伴,我也不要用麻烦去找别人了。”
反正这种事情,梁有君算是老本行,熟悉得很。
赵嵘去,是为了谈事情、结交人,倒无所谓这种大家默认会带的伴。既然有梁有君在,陪他装一装便是。
梁有君自然反应过来了,马上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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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得谈了吗?”周越晴又问了一遍。
乔南期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酒杯,看着杯中红酒起伏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晚会在一个极其宽敞的礼堂,是个从下往上的圆形,外围都是往上走的阶梯。那些摆放着食物、酒水的长桌都在第一层,第二层只有个小高台,上面摆放着一些乐器和一架三角琴,旁边坐着演奏者。
从一楼往上看,只能看见演奏者稍稍露出栏杆外的背影,听着古典乐曲伴随着琴键落下,一个一个音符飘出,悠扬典雅。
他们此刻正对坐在晚会的一处小餐桌旁,桌上只摆着简简单单的酒水和几盘糕点,糕点完完整整没有被人动过,显然坐在这里的人意不在此。
乔南期今天虽然换了正式些的衣服应邀而来,但他也并没有太过重视,甚至连全套的西装都没有穿。此刻只是穿着一件淡白色印着浅蓝条纹的衬衫,衬衫的袖口还微微折起,搭着显然和衬衫是一套的袖扣,正式中却浮现几分随意。
尽管如此,他天生气质使然,即便只是坐在这摇了摇红酒杯,都比那些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站着的人来得从容,又不输气势。
像是陈酿多年的好酒,微微掀开盖子,便有浓郁的醇香。
这块地方很多人不认识他,却认识周越晴。
他们好奇这个让周越晴都捧着笑的人是谁,时不时便有目光往他们这打量,却根本没有目光敢停留太久。
乔南期能感受到这些目光。
但他并不在意,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让这些人认识的。
来之前,乔南期已经和阮承确认过,赵嵘并不想来,看来是没有涉足这些东西的意思。可若是要在竹溪这块地方长久一些,又有周越晴这种随时随地准备趁你病要你命的人在,被动显然不是乔南期的风格。
于是他在接到周越晴的邀约后,独自一人来了这场晚会。
周越晴还以为这是他愿意让步的征兆,他刚来,周越晴便请他在一旁坐下聊聊。
“乔先生,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看不懂。”周越晴喝了口酒,面上维持着笑容,言语却已经有些强硬了起来,“我知道之前是我没有眼力见,正巧撞上了乔先生在意的人,我们培养起来的医疗团队,差不多等于拱手送人了,这还不够吗?那几个项目我们费了不少心血,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何必攥在手里不放手呢?”
“赵先生以后也是要在竹溪立足的,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她“呀”了一声,“我这个人有点直接,希望乔先生不要介意。”
乔南期抬眸,瞥了她一眼。
“我早就听阮承说过,周小姐做事的风格,比较刚猛,攻势太快,有时候会让对手仓促之间退步。”他一字一句,徐徐道,“不过,比较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做事的风格,可能比周小姐更刚猛一些。”
“你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认同。”
周越晴不知是不是对乔南期要说什么有了些许预料,她面上的笑容落下,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意思?”
“但谁又规定了,强龙和地头蛇必须是两个人呢?”
“我打听过的,乔家的根基都在杨城。你这样过来,杨城经营的那些全不要了?乔先生,我从杨城的朋友那边听到的你,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
“是,我不是,”乔南期供认不讳,“但我为什么要放弃那些过来?”
“……很自信。好,既然乔先生以后在竹溪也要发展,那不如给我点面子,那些已经到你手上的项目我不要了,但接下来,我和乔先生各退一步,互不干涉,指不定还能在以后合作合作——毕竟我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兼顾两边也不容易,让自己轻松一点更好,不是吗?”
“看来周小姐杨城的那些朋友,也并不了解我。”
乔南期笑了笑。
他方才便一直冷着一张脸,此刻好不容易笑起来,居然没有带来任何气氛上的缓和,反而让周越晴心底愈发不安。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脊背却是挺直的,一手托着杯子,把玩一般地不断晃动着。他不爱酒味,这东西在他手中,若不是必要,通常都喝不了几口。
他看着杯里的酒,余光中瞥到了自己手腕上那还有一些痕迹未消的牙印,皱了皱眉。
这一皱眉更是把周越晴给吓到,竟是屏息凝神般等着他开口。
可他却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