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角落里认真工作的空调,“没找到吹风机吗?头发shi着不好。”
姜承视线游弋,转瞬之间看到陆尔现在的样子,他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拿了只画笔,地上还有一个装满涮笔水的花瓶。小画家微微抬起下颚,担忧和谴责的眼神投向他,清澈地一眼能看到底。
根本没有一点其他的欲望和想法,他小小的心机瞬间融化在对方的眼神里,变成一条大鱼。他颔首道:“我不喜欢吹风机。”
陆尔不赞同地皱眉,放下画笔和调色盘,起身去拿专门用来擦头发的吸水毛巾。
“你坐下。”
姜承美滋滋地坐下,低下头,仍由陆尔毫无章法的擦。shi透的衣服一定能透出肌rou的线条,陆尔肯定会升起别的想法,小家伙现在还没开窍,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开窍了呢?
这可不是引诱,这叫合理的展示!
陆尔搓完了姜承的头发,左手上的水彩颜料也沾到了吸水毛巾的另一面,但他浑不在意地又拿毛巾擦了擦手,“下次你要记得擦,现在战队还在筹备阶段,建成了之后你要是感冒,影响了训练怎么办?”
美滋滋的姜承一阵丧气,心情低落。哎……shi-身诱-惑根本没用,下次是不是应该更加直白一点?
陆尔又转身收拾好设计稿,自己进浴室洗澡去了。
热气混杂着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冲得人顿住脚步,陆尔想起透出白色T恤的肌rou线条,抬起手在铺满雾气的镜面上勾勒。
宽肩、窄腰,六块腹肌和两个点。
嗯,这个身材确实挺适合做模特的,腰上可以带个金属链条做装饰,一定好看。
就说嘛,他不会无缘无故想起这种与洗澡毫不相干的□□,一定是因为想画了。
陆尔画完已经在脑海中初具雏形的腰间小饰品,拿起一边的擦手布擦干净镜子上的水雾。
明天还要忙战队的训练,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洗完澡出了浴室门,就见姜承看着床边空出的一大块地板发愣,陆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房间里唯一的一块空地,哪里摆着一个小茶几,就算挪走也没办法睡人,他的床很大,占去了大部分空间。
“你想打地铺?”
姜承猛地抬头看向陆尔,满脸都是:那不然呢?
“当然是一起睡啊,我们小时候关系那么好,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吗?”陆尔笑着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出来放在自己的旁边,然后拍了拍床榻,“很软的,我睡觉也很老实,不会吵醒你。”
姜承整个人僵住,今年刚好是同性婚姻法通过的第五个年头,社会中大部分人、特别是老一辈还恪守从前的理念,不认为同性相爱是一件好事,甚至觉得晦气,他们与相对开明的长辈各占半壁江山,而姜承至今也不知道陆尔是在哪种环境下长大的人。
小画家甚至不觉得长大后与另一个男人睡觉是一件需要警惕的事,只是笑眯眯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洗澡之后热乎乎的香气等着他过去。姜承深吸一口气,“要不然我还是去楼下沙发上睡吧?”
“我的床2.2米,你……”陆尔想到什么,忽然顿住了,他斟酌着开口,“你现在有洁癖了?还是觉得我们不是小时候那样的朋友了?”
陆尔怎么也想不通,姜承简直是在泥里泡大的,怎么长着长着有了洁癖,看来还是后面一个可能性大一些。
五年没见面果然还是不同,他们的友情大概回不到从前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拿起自己的枕头,又打算去找一床备用的被子,“没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还是我去睡沙发。”
“我就是一提,赶紧睡吧,被折腾了。”姜承抢过陆尔的枕头放回原位,他哪儿受得了陆尔这种失落的表情,希望今天自己争气点,忍住了,别吓到人……
半夜,自诩睡相良好的陆尔团起了被子,他像个找壳的寄居蟹,卷吧卷吧,把姜承那边的被子全卷走,然后缩在一团被子里睡得香甜。
姜承瞪着角落里显示18度的空调,忍无可忍地起身将其调到了26度。
陆尔又渐渐热的受不了,放开对被子的钳制。26度,一个盖着被子嫌热,不盖又嫌冷的温度。陆尔皱着眉,终于抓住些什么,蹭了蹭,有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姜承整个人僵住了,这……这还不如18度呢……被陆尔抱着的手臂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温度节节攀升,像是被扔进油锅,下一秒就要滋滋作响了。
他小心翼翼捻起被角盖在陆尔和自己的肚子上,过了半刻钟陆尔才慢慢又觉得热,松开他的手臂。
姜承终于松了口气,按捺下脑海里窜出地奇怪画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陆尔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姜承的身影,他按照平常的计划起床洗漱,等到了楼下才看见晨练回来的姜承和餐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
陆尔愣了一下,“你还晨练?”
姜承:“嗯。”
不然肌rou哪儿来啊?总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