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爱华围观了全过程,Yin阳怪气地笑了一句:“御下有方啊。队长翘班,实习生也敢跟着一块翘,学得挺好。”
应呈气得磨牙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地喊顾宇哲:“顾崽!跟你谢队去把那个什么破娱乐会所给我抄了!抄干净点!”
谢霖问:“那你呢?”
“我去把赵诚的老婆孩子接市局来,走个过场免得马琼打人家孤儿寡母的主意。”
陈强立刻举起拐杖把他拦住了:“你跟谢霖一块去就行了,赵诚的家人交给我。”说完又冷冷笑了一声,配上那张纵横沟壑的脸显得尤为可怖,“你啊,还是太年轻。”
——他这是打算用赵诚的家人再布一条线呢。
不得不说,姜确实还是老的辣。
从兰城开往岑县的车上,陆薇薇放下手机,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她手里捏着两张高铁票。
——
只不过应呈还是扑了个空。马琼反应更快,所谓狡兔三窟,她不会放心只把赌注全押在一个即将锒铛入狱的赵诚身上,等他迅速带着人前往独角兽娱乐会所,地下二层已经被拆了个干干净净,连根柱子都没留。
面对这满地的狼藉,应呈只能无奈摇头,对谢霖说:“我总觉得我爸连这点也算到了。什么都不说,就让我空跑一趟。”
谢霖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为什么陈强还要再布一条线,在他肩上一拍:“行了,上阵父子兵,你们俩齐心协力,我就觉得我们破案肯定有望。”
“齐心协力个屁,我倒是想,你看我家老头,有一丁点友好合作的样子吗?”
关于傅璟瑜的案件细节他瞒了整整十一年不肯开口,更不要提这个「X」了,他但凡能多说一句,这案子的进展也不至于停滞不前。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不是说让你负责把那几本卷宗都拿回来的吗?”
“我根本没提,问他要他也不会给的。与其让我去拿,还不如让档案室去开口,徐帆跟档案室关系最好,让他去吧。”
谢霖一想到现场之乱就替徐帆头疼,做到现在也没把痕检报告做完,这专案组还急得和催命似的,想了想主动掏出了手机:“算了,这电话还是我来打吧。”
他这边电话一打,应呈的手机就响了,上面赫然两个大字——「亲爹」。
应呈一看这两个字就直觉不妙,接起来一听,对面只说了四个字就果断挂了电话。
“回家,吃饭。”
谢霖连忙问:“怎么了?”
他嘬出个牙花来,嘴角直抽抽:“你先忙吧,我爸喊我回家吃饭,吃完我回来替你。”
回家?他现在家里一个江还加一个傅璟瑜再加一个他爸,真是好一出十里埋伏四面楚歌!谢霖眼一亮:“能不能蹭饭?”
“蹭你个大头鬼,哪凉快哪待着去。我都快要后宫起火了你还上赶着来凑热闹,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干?”
谢霖更加乐不可支,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人家惧内是惧一个,你倒好,惧两个。”
应呈嘻嘻一笑:“怎么?羡慕嫉妒恨?求我啊,分你一个。”
单身狗谢某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抬脚就踹:“滚吧你!”
应呈屁股上挨了一脚老老实实回了家。脱下警服的应爱华拎着公文包正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他脊梁笔挺,身姿颀长而秀挺,一点都没有快退休的颓气。
相反,依然透着一股子健壮的年轻气质,显得那么可靠。这身影穿越时光与回忆重叠,让应呈恍惚想起小时候他在楼下等自己放学一块上楼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爸」。
结果,他一回头只皱着眉说了一句:“三十岁都没到就拄上拐了,我们俩身份是不是得换换?”
……好好一个爹怎么就长了张破嘴。回忆的滤镜「咔嚓」一声就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应呈为那一瞬间的情不自禁感到十分耻辱,咬牙切齿:“你要是叫得出口,我倒也不是不敢应。”
“三天没打这是要上房揭瓦了?”
“这话明明是你说的这也怪我?”眼见着亲爹的手已经举起来了,应呈一溜烟跑得飞快,只是没跑两步就停下来嗷了一嗓子,老老实实拄上拐。
应爱华慢慢腾腾追上来还不忘赏他一个白眼:“就你这样,伤能好才有鬼了。”
说完就撇下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只留应呈瘸着腿在后面喊「等等我」。
应呈紧赶慢赶耽误了两分钟才走进电梯间,只见电梯大门依然开着,一只略显苍老的手从电梯门上缓缓收回,他轻轻一笑,父子俩站在狭小的电梯间里,心照不宣没有说话。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应呈一开门,就见厨房里忙活的人是江还,傅璟瑜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厨房外面剥毛豆,安静而仔细——颇有一副妈带娃的温馨感。
然而岁月静好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他身后的一声「璟瑜」给破坏了。
只见傅璟瑜双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