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冤家
师叔的事情打听得快,不日便说是广汉屿掌门途径此地,因与乘风剑郑廷倾早年有嫌隙,所以没有前来拜访,那神武便是广汉屿的至宝佩剑残枯。
“是残枯吗?”凝风回房后问。
阿刃思索了一番,“残枯出世已有三十年,那神武与它剑气相似,我却不敢确定。但师叔既然如此说,应当是没错的。”
第二年……
时光一转,春去秋来,又到了来年的腊八,往后就是年节。汀雪门一时也忙碌起来,张灯结彩,采买人马来往如织。
“昭昭师姐,我师兄呢?”阿刃捧着碟刚出炉的热点心自膳房来,边走边问道。
昭昭带着顶鲜红老虎帽,衬得人明眸皓齿。阿刃称门中人总带姓名排序,唯有凝风,他只称他为「师兄」。昭昭闻言道:“没看到,你找他做什么?”
“膳房做了豆沙饼子,给他送去。”
昭昭有心逗他,笑着道:“满眼满心都是你那猫嫌狗不理的大师兄呢!我们这些人疼你,你只当没看到!”
如今阿刃被养得出挑,一身玄衣勾勒得他宽肩窄腰。婴儿肥已尽数褪去。
更显得眉眼如画,丰神俊逸。他腼腆地笑笑,也不反驳,只是道:“其他师兄师姐疼我,也是看得到的。”
“这话窝耐听,将奈别忘孝孙窝!”一旁的老三把舌头从一碗生豌豆中拎出来,他近日练功练得辛苦,舌头发肿嘴里生泡,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
“舌头出血也闲不住……”昭昭笑话他,又对阿刃道:“你说看得见我疼你,这点心给我一块尝尝怎么样?”
阿刃咬了咬牙,“成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昭昭斯斯文文地嚼起来。
又有师兄路过:“给我一块。”
一个师姐在那师兄身后,手刚挖过药材,沾了土,娇嗔道:“师兄,也不知道给我拿一块!小师弟,多谢啦!”
“我也想吃!”
“还有我!”
不一会儿功夫,那点心已经挨了七手八脚,只剩下伶仃的一块了。阿刃舍不得,护着那块点心就欲跑。
老三伸着根大舌头在后面嚎:“小斯弟,还有窝勒!”
他也不管什么同门之谊,兄弟之情了,没好气地道:“就你那破舌头,还是消停些吧!”说罢,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视线内了。
昭昭往凳子上一坐,边美滋滋地吃点心,边笑话老三:“你也太不识趣了,连最后一块点心也要和我们凝刃的心肝宝贝抢,他不和你拼命才怪!”
老三一脸迷惑:“森莫心肝小包被?”
昭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写话本的呢,这都看不出来!”
阿刃跑到后山瀑布处,只见瀑布被冻住,高千仞的冰凌尖锥般扎在虚空之中,上有个长发白衣的人影,穿梭其间,身如飞絮。那人垂直于冰面,脚下坚滑崎岖,居然如履平地。
须臾之间,破风声起,一黑衣人飘然而至,手腕一揽将他带到怀里,道:“凝风,冷不冷?”
凝风冷不丁被人抱住,下意识想出手,却闻到一股兰草香味,失笑道:“是你这小子!”
阿刃揽着他飞下瀑布,道:“你身上寒津津的,我还带了件大氅,快披上。”
汀雪门抠门异常,这大氅还是他用猎狐的狐皮一张张攒下的,一块墨黑,一块油红,毛儿乱七八糟,刚做成时他大师兄嫌这衣服不合他倜傥的相貌,打死也不穿呢。
如今沾了冰雪身上冷,他也顾不上臭美,披上了衣服,说:“你身法不错。”
阿刃眉眼低垂,随机笑道:“不及师兄分毫。”
他捧出那碟点心,声音颇为幽怨,“你不爱吃太甜的豆沙馅,我特意将其中的一半换成了山楂,酸甜可口的。可惜都叫他们算计了去,就剩这么一块了。”
凝风看着他,这从不知友爱谦让的大师兄不知怎么起了孔融让梨的心思,掰了一半递给他,“阿刃,一起吧。”
“不了,你吃,本来就没多少。”
凝风一鼓作气塞进他嘴里,“啰嗦什么,那么多废话。”
那豆沙饼的饼皮轻酥入纸,一抿就化开了,里面的豆沙馅又香又软。
凝风意犹未尽,但往阿刃嘴里抢那半块已经来不及了,眼睛一转,颇为豪气地道:“那帮家伙抢你东西,师兄帮你出气。”
阿刃伸手拿掉他脸上的饼渣,“怎么为我出气。”
凝风坏笑:“你听我说,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第二日,吃过饼子的人都得了一小碟,凝风陪着阿刃亲自送上门,挨个道:“听说你喜欢我们阿刃做的饼子,今日特地做了些新的,给你们尝尝。”
昭昭收了饼子,与昨日被恶补了一堆「师兄弟秘闻」的老三耳语:“你说,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老三低声坏笑:“素喜饼吧。”
二人捧着最后一碟糕点欲去最后一间院子,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