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顿了顿,将本体递到永春面前,他不必再多说什么,永春看到自然会明白……他还是被人护着的。
永春那死寂的眼神里终于聚起神采,但他凝视着本体的时候,喜与悲已经分不清了,他颤抖着手指,想碰碰青雀留下的器皿,却在还剩一寸距离时,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之后你还是回玉石记里养伤……趁着时间,你也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吧。”
经此一遭,他之后还是做个与世无争远离喧嚣的人,或者选其他的路,那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人的一生做出重大选择的,终究还是自己。
永春无力垂下手,他暂时说不出话,脑子里也一片混沌。
季玄羽叹了口气,秦云抬手将永春的本体拿了过去,拎在自己手里,没让季玄羽多费一点儿力气,像极了在外买东西,主动要求拎重物的男友。
小赵跟下属们小心的用灵力挪动石头,在某块石头挪开后,小赵疑了一声,从里面捡出一块残片。
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脱落下来的碎片,具体是什么东西小赵没法判断,但手中这个残片上的花纹他眼熟啊:“任家的家徽?”
道门某些大家,还保留着许多传统的习惯,但部分东西也在逐渐淡化,如今还留着家徽的共只有四家,任家就算其中一间。
小赵咽了咽口水,把不准是先瞒着季玄羽他们把东西带回去,还是告知凤君一声,毕竟任家——
“哦?你盯着看了许久,这是什么线索?”
小赵被突然贴近背后的声音吓一跳,差点松手把残片掉下去,他也不用纠结要不要瞒下线索了,季玄羽分明是一直盯着他们的动作,在监工呢。
小赵咽了咽口水:“这个,是家徽。”
季玄羽故意凑近,却装没事人似的:“嗯,哪家?”
即便小赵现在不说,季玄羽记住图案,回头也可以找别人问,所以他老实开口了:“任家的。”
季玄羽眼中闪过玩味的神色:“监察司上任司长姓任吧。”
那位差点被季玄羽气死的司长,各种方面的出名,小赵只能继续点头:“对,就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任家的。”
小赵指了指家徽,示意此任乃彼任。
季玄羽把家徽的模样记住了,他拍了拍小赵的肩膀:“把这里查完肯定也要等上好一阵,我们先走了,这边就交给你们,回头我会找老陆问消息的。”
被戳破自己的小心思,小赵面色窘迫:“好的!”
他方才还在纠结消息第一手给谁的问题,结果季玄羽这会儿大大方方让出来,让他们全盘接手,摆明给足了信任,自己那点想法,倒显得小气了。
季玄羽弯了弯嘴角:还是年轻,哪怕有点小心思,都把一切写在脸上呢。
秦云让永春回到本体中,永春也只是木讷地照做了,他这会儿比较自闭,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意识,要让他给多的反应也是为难人。
季玄羽跟秦云一起往回走,上了山崖,又下山叫车,等坐到车上,他们俩靠坐在后排,将永春放到一边,秦云勾了勾季玄羽的手指:“你回来的急,没留下什么破绽吧?”
季玄羽做事虽然向来妥帖,但有个词叫“关心则乱”,换位思考,若是碰上季玄羽的事,秦云也没法做到绝对冷静。
季玄羽人都在动车上了,障眼法要骗过一圈的人跟电子设备,不然大活人凭空消失,车上的人吓也吓坏了。
“放心,都很妥当。”
季玄羽在他掌心勾了勾,他留下的障眼法这会儿还生效呢,反正保整个车程没问题,他确实是急着回来,若秦云没遇上这档子事,季玄羽也会规规矩矩等车回,可遇上了……他难免担心。
秦云就是送个人出来,谁知道会遇上更多的情况呢。
季玄羽即便不开口,秦云也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急着回来,那他若平铺直叙心思,就太没情调了,于是季玄羽朝他笑了:“就是急着赶回来看你。”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瞳孔地震!
后面这两位……是那种关系啊?!
好在他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这位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不敢跟他俩搭讪了,而有外人在,季玄羽跟秦云也没做更多挑战别人心理的动作。
等他俩回了玉石记,店面已经开了,朱邪看到他俩就是一愣:“老大你回得这么快?不对啊,你不是八点的车……”
季玄羽:“发生了点事,我说给你,你等下也跟其他人提一下吧,等后续情报到了,我们再一起开个会。”
季玄羽跟秦云两个人分别出门,没想到还发生这么多事,朱邪听到“天灾”二字后眉头紧锁,就一直没解开过。
“居然是天灾……还真是我们料想的最坏情况。”
“这回先开口的可不是我,”季玄羽摊手,“总不能再甩锅说我乌鸦嘴了。”
朱邪没跟他逗趣,他接过永春本画卷,放回多宝架上,叹气:“遇上天灾,我们会费多大功夫先不说,又得有多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