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七画出道符文拍在笼子里,两只小鸟瑟瑟发抖依偎在一块儿,啾啾低鸣,符文从他们身上扫过,药七咦了一声:“哟,这两只生命力居然不错啊,长得这般小,还真是不可貌相。”
药六:“那就是能用了,我现在就去准备,抽取他们生命力。”
药七却一拦:“不急。主人那边目前够用,也说了,若碰上合适的,可以给唐五爷养伤,这两只灵力温和,正好,我带他们去五爷那儿。”
一只发抖的鸟团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另一只翅膀里,看着好生可怜。
可实际上,季玄羽只是不想让人瞧出他期待的样子。
直接带去唐五爷身边?快,赶紧的。
秦云翅膀裹着他,继续抖抖毛,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表演,毫无破绽。
季玄羽以为唐五爷强散灵识,如今怎么也该是个瘫痪,四肢不能动弹,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可当他见到唐五爷本人时,才发现自己判断有误。
唐五爷靠坐在床头,面色灰败,Jing神确实不好,是伤患没错,但跟他预料之中还是差得远。
没有灵丹妙药他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坐起,昨儿季玄羽才探过丹炉,就凭这种伤药,哪怕当米顿顿给唐五爷煮饭吃,都不可能有奇效。
季玄羽和秦云都想到了方才听来的:抽取生命力。
抽取生命力是绝对的邪术,不仅如此,灵物的生命力,人类也用不了啊。
季玄羽借着小鸟团身份的掩饰,毫无顾忌地打量起唐五爷。
很多修士保养得当,光看样子时常猜不准年岁,唐五爷面上没什么皱纹,发丝间只有少许白丝,可那双眼睛里藏的东西又多又重,是经年累月沉下来的。
季玄羽估摸:没有百岁也有八十。
还有,唐五爷身上的气息总让季玄羽觉得不对劲。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有种淡淡的恶心。
“五爷,”药七把笼子放下,将丹药拿了出来,“您先把药吃了,再吸取这两只鸟的生气,今天应该就能下地走了。”
唐五爷接过丹药,就着水吃了,丹药入口后,他的脸颊边却突然裂开两瓣,好好一张人脸顷刻步入异形片场,但无论唐五爷还是药七,好像都视若无睹!
换个胆小的在这儿,吓也吓了死了!
皮rou裂开,边缘呈薄膜状,季玄羽没觉得恐怖,只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透过丑陋看本质:这分明是鳃!
鱼鳃长在了人脸上!
在鲛人族中,部分鲛人的鳃也清晰可见,但位置跟唐五爷这截然不同,而且,人家那是种族特征,你一个凡人,弄个鱼鳃在脸上是想做什么,人做腻了,真要变鱼吗?
怎么,还想水陆两栖?
那丹药入口后,唐五爷脖颈下的皮肤可清晰看见条绿色的线,如ye体般顺着喉咙滑下,唐五爷吃完药,脸上的鳃还没有收回去,药七道:“那您先消化一下药力,我马上准备给您注入生命力。”
唐五爷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季玄羽倒想看看,药七准备怎么注入。
他从旁边柜子中搬出一堆瓶瓶罐罐,每样取了点来用,接着用毛笔蘸了调和得非常粘稠的ye体,红得发黑,以关着鸟团的笼子为中心,在屋子正中央写写画画。
以圆为心,方为缚,看得出过于粘稠的“颜料”不好用,画得不算快。
季玄羽在法阵上也不能算Jing通,想要Jing,必须得钻研,季玄羽虽见得多,但不研此道,不过好在,他身边此时跟着的是秦云。
秦云出于兴趣爱好,曾细心研究过各路法阵,别人眼里的鬼画符,他却能道出所以然。
虽然他跟现世知识有万年代沟,但还有句话叫万变不离其宗,刚巧,阵法就适用于这句。
药七画到一半时,秦云就在识海里开口了:“阵起取生养灵的作用,他接下来会画什么我都能猜到了,不过拿出去的生命力也只能给灵物用。”
季玄羽看着唐五爷还没收回去的rou鳃:“他现在可不算纯粹的人。”
“还是差点儿,”秦云道,“应该还会在唐五爷身上添个小转阵。”
秦云果然提前解出了正确答案,药七把地上的阵画完后,又在唐五爷手臂上画了个小圆阵,这才算把阵法布置完。
更绝的是,药七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中空的管子,一头黏在了地面,一头用医用胶布粘在了唐五爷那掀开的鳃里。
像极了输ye。
居然还是现代工具跟玄学的结合。
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就会有发光的生命力沿着管子从地面爬过来,逆流而上,灵物的生命力会成为唐五爷的补给,药七都准备让到一旁了,却发现透明的管子内毫无动静。
药七:“?”
他此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转头看向地面阵法,却发现笼内的灵物竟然不见了!
药七:“!”
唐五爷没什么Jing神,总是半阖着眼睛,没感觉有生命力流入,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