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滋没味的日子,他也没怎么记。
“唐五爷利用你做过些什么?”
“我脾气不好,偶尔动两次手,好像坏过他的事,他不敢随意支使我。”
季玄羽了然,那人这次让秦云出来,是知道等闲的人对付不了蛟。
知道秦云没有吃亏,他舒服了些,这才问起:“你对他知道多少?”
“古怪、莫名其妙。”
秦云说完,才觉得季玄羽想了解的不止这些,他便努力多说了点:“我不知道他真名,穿着黑兜帽,看不见脸。”
当然,也是因为秦云压根儿不关心他长什么样。
季玄羽又道:“他嘴里提过’妖王‘这个词吗?”
秦云大部分时候是一个人独处,小部分时候在角落里看傻子,对旁人漠不关心。唐五爷想用他又惧他,也没显得多亲近,很多事秦云都不知道。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帮季玄羽的机会,生出一丝懊恼来。
他努力思索了很久:“我没听过,但有次,听他叫什么主子……”
头顶的流水声愈发清晰了,一条黑色影子猛地朝他们扑来,秦云心情正不好,抬手冷冰冰一划,那东西断成两截摔在地上。
是条张着嘴的毒蛇,死而不僵,身子还在颤,秦云皱了皱眉,黑色的火焰忽而在蛇身升腾而起,将它烧了个干干净净。
季玄羽盯着黑色的火看了半晌,他那金黄的火焰正跃动着,季玄羽神色晦暗不明,他脸上浮现一闪而过的痛楚,很快就淹没在Yin影里。
“你在别人面前用过火吗?”
秦云顿了顿,他低头捻了捻自己手指:“没有。”
他刚才心情不好,顺手就把火甩了出来,而季玄羽出现之前没人能影响他的心情,他也从没用过黑火。
他潜意识中就避开了对黑火的使用,但在季玄羽面前太放松了,毫无保留,什么都可以让他看见。
秦云放下手:“你不喜欢?”
“不,”季玄羽道,“只是暂且不方便给外人看见——我不是外人。”
秦云的眸子划过一抹浅淡的神采,他本来整个都是冷冰冰的,哪怕一点细微的神采变化,都显得他鲜活了许多。
秦云也不喜欢黑色的火,他喜欢浮在季玄羽的火,金红色,好看,也暖。
“唐五爷的事你别懊恼了。”明明秦云表情默然得很,季玄羽居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正因一问三不知、帮不上忙而恼怒,“你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秦云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这句话捋顺了,他表面不咸不淡一点头,却怕季玄羽没看到,又特意“嗯”了一声。
洞窟里原本有些窸窸窣窣的黑影子,但在那条毒蛇被一击毙命后,这些影子瞬间安静下来,不知是怕了,还是蛰伏,在等待个一击毙命的时机。
无边的黑暗最容易让人模糊时间和方向,但秦云却觉得这样无止尽地跟季玄羽走下去也不错,只有他俩,没有聒噪地旁人在真是不错。
这就是所谓的心情愉快?
愉快的时候似乎应该笑,他试图拉了拉嘴角,却发现不习惯,笑不出来。
季玄羽没发现秦云的小动作,他的目光扫过黑暗中那些影子,随着他们的游动明白了洞窟构造,还是个乾坤颠倒局。
季玄羽抬手抹过凤凰火,以火书写起繁复的符文,他不忘提醒秦云:“等下可能有点晕,你忍一忍,开始犯晕的时候,就起跳离地。”
秦云:“好。”
秦云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无条件信任他。
季玄羽是要将整个颠倒的乾坤扭回来。
在符文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整个洞窟猛烈地震颤起来,地动不止,秦云确实感到了眩晕,他没忘记季玄羽的嘱托,第一时间跳起,忍着头晕去看季玄羽。
他们下船后一群人被冲散了,秦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把他跟季玄羽分开。
洞窟已成一方小天地,黑暗中发出各种撞击声音,流水哗哗作响,方圆不知几何的石窟就这么被季玄羽一双看着纤瘦的手给硬生生拨动扭转,倒悬了过来。
剧烈的震动声听着,还以为整个石窟要垮塌,可成功将上下扭转后,居然安安稳稳,可见季玄羽法力高深,技术也很不错。
脑中的眩晕跟震颤声一起停下了,秦云重新脚踩在地上,头顶忽然被撑开一把伞,只听得不绝于耳地“啪嗒”声响起,有什么砸在了伞面上。
定睛一看,全是被震晕的海蛇,从天上摔了下来。
季玄羽撑着伞举过两人头顶,没让任何东西砸到他们身上。
秦云出声:“伞。”
他只说了一个字,也亏得季玄羽听懂他的意思,是在疑惑伞从哪儿冒出来的,等海蛇落完后,季玄羽收起伞:“芥子空间,随身收取东西,非常方便。”
他想了想补充道:“你也有。”
你本体还在芥子里睡觉呢。
上下颠倒后,除了海蛇,还